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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眩晕与恶心。阿风用尽最后一丝清醒的意志,颤抖的手指探入怀中,摸索到一个硬硬的瓷瓶。拔开瓶塞,一股辛辣苦涩的气息冲入鼻腔。他顾不得许多,将瓶中仅存的一颗赤红药丸猛地倒入口中,强忍着干呕的欲望,硬生生咽下。这是远行前,一位以解毒闻名的老药师郑重交予他的保命之物,据说能克制百毒,此刻成了唯一的指望。药丸入腹,一股灼热的气流迅速扩散开来,与脑中那冰寒刺骨的眩晕感猛烈交锋。他背靠树干,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紧紧盯着那白犀背上的黑色死神。
鸩鸟的幽绿目光如同附骨之疽,牢牢锁在他藏身的树丛方向。那刺穿耳膜的“呷呷”声又起,比先前更添了几分森然的杀意。白犀似乎也被背上伙伴的异样惊动,巨大的头颅缓缓转向这边,那根玉色的独角在阴影中微微调整了角度,无形的压迫感如巨石般骤然压下,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阿风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擂鼓,握着剑柄的手心满是冰冷的汗。他不敢轻动,只能强运内息,竭力催发药力,与鸩毒抗衡,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在刀锋上煎熬。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枯叶上,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对峙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鸩鸟忽然又发出一串急促而高亢的尖鸣,白犀庞大的身躯微微一震,竟不再理会这边,调转方向,迈着沉重而稳健的步伐,驮着那只剧毒的黑鸟,缓缓没入另一侧更加幽暗深邃的原始密林之中。沉重的脚步声和鸩鸟偶尔的嘶鸣渐行渐远,最终被林海的涛声彻底吞没。致命的威压骤然消失。
阿风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仿佛被抽掉了脊骨,身体顺着树干无力地滑坐在地。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如同风箱般起伏,冷汗已浸透重衣,贴在后背一片冰凉。方才鸩鸟那蚀骨魔音留下的晕眩与刺痛,仍在脑髓深处隐隐作祟,药力化开的暖流与残毒带来的阴寒,在四肢百骸中缠斗不休。他闭上眼,努力调匀呼吸,试图重新凝聚被那惊魂一刻震散的内息。
“哼,不知死活!”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的声音,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在阿风头顶炸响!
他悚然一惊,汗毛倒竖,猛地睁眼抬头。只见前方一株古树虬结的粗枝上,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立着一个黑衣人!那人从头到脚裹在如墨染的夜行衣中,脸上覆着同样漆黑的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神锐利如鹰隼,却又空洞冰冷,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毫无情感地俯视着他。此人仿佛与这幽暗森林的阴影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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