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的夜风裹着铁锈味灌进林尘的领口,他的脚步在断墙前顿住。
左臂"武"字刺青下的血纹正像被火烤化的红蜡,顺着血管往心口钻,每一寸皮肤都像被细针密密麻麻扎着,疼得他后槽牙咬出了血腥味。
"尘子!"柳清风的拐杖点地声急促追来,这位银发老者的胡须被风吹得扫过下颌,枯瘦的手抓住林尘胳膊时带着颤意,"血契不会轻易放过你。
你拒绝继承,它便会吞噬你。"
林尘低头看向老人掌心——泛黄的古卷边缘卷着焦痕,墨迹斑驳的纹路里隐约能辨出"破契诀"三个字。
他喉结动了动,想起父亲临终前说"血是钥匙",想起柳老青铜虎符上的"武"字,原来这把钥匙从来不是要他乖乖开门,而是要他自己锻造开锁的方法。
"痛就喊出来。"苏璃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林尘偏头,看见她掌心的骨玉正泛起比月光更亮的红光,朱雀胎记在眼尾忽明忽暗,"我能帮你分担。"
话音未落,身侧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我妻善逸的木屐磕在青石板上,他的手指攥得发白,发梢却因为雷之呼吸的运转炸开几缕焦糊的卷毛。
这个平时总缩在苏璃身后的鬼杀队剑士此刻正颤抖着抬起手,指尖离林尘后背还有三寸便停住,像被什么烫到似的蜷了蜷:"我、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雷之呼吸能稳定心跳!"
林尘忽然笑了,疼得眼角发红的笑。
他想起父亲说"拳要硬,心要软",原来这软不是软弱,是有人愿意在你最疼的时候,哪怕自己发抖也要靠近。
他抓住善逸冰凉的手腕按在胸口:"压着,别松。"
电流顺着皮肤窜进来,像根细铁丝缠住他乱跳的心脏。
善逸的额头瞬间冒出汗珠,发梢的焦卷更厉害了:"一之型·霹雳一闪......不、不对,要慢慢来......"
柳清风趁机展开古卷,指尖划过某行残字:"按此诀运转,引血契之力入任督二脉,再以拳劲冲关——"
"等等。"林尘突然按住老人手背。
他能清晰感觉到血纹在体内游走的轨迹,那些原本要撕裂他的力量,此刻正随着善逸的雷息和苏璃骨玉的热度,像被磁铁吸引般往丹田聚集。
父亲塞在他胸口的纸条突然发烫,血渍晕开成模糊的字迹,他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揉他肿指节时说的话:"拳是死的,人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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