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碾过医院门口的减速带时,林观鹤的指节在车把上绷得发白。
他闻到了,风里的消毒水味被一股腐锈味冲散,就像有人把血渍泡在福尔马林里发酵了三天——这比阮霜血符发烫的征兆更让他心情沉重。
急刹声划破夜色,他跳下车时,后脚跟磕在路牙上。
三楼东头的窗户黑着,小芳说的平安符没了踪影,玻璃上凝着一层灰雾,就像被人哈了口气又迅速冻住。
“小……小林?”
沙哑的呼唤声从传达室方向飘来。
老张裹着蓝条病号服,扶着墙挪过来,输液管在腕上晃荡,左手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馒头——那是他每晚用来哄走廊流浪猫的。
林观鹤注意到他眼白爬满血丝,喉结动得像吞了只活青蛙。
“张叔,您怎么不在病房?”
林观鹤扶住他发颤的胳膊,掌心触到的皮肤比冰块软些,“不是说您这星期就能出院?”
老张的指甲掐进林观鹤手背,“出……出不了了。”
“从下午开始,护士站的血压计自己跳到200,李护士去调机器,转头就看见监护仪屏幕上……全是黑手印。”
他突然扭头看向住院部,喉间发出类似呜咽的抽气声,“刚才我去打水,看见楼梯间的窗户——有个影子贴在玻璃上,背对着我,可我能感觉到……它在笑。”
林观鹤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楼梯间窗户泛着青灰,确实有团模糊的轮廓,等他眯眼再看,那影子又散成一片雾气。
他摸出一张黄符攥在掌心,符纸没烧,但指尖发麻——是阴邪,但不是直接凶煞,像一层遮眼的幕布。
“沈法医在二楼办公室。”
老张突然压低声音,输液管里的液体开始倒流。
“她下午解剖了个车祸死者,那尸体……胸口有排青紫色指印,跟我在楼梯间看见的影子手型……”
“谢谢张叔。”
林观鹤把老张扶到传达室,从口袋里摸出阮雪塞的橘子糖塞进他手里。
“您锁好门,听见动静别出来。”
他转身时,身后传来糖纸窸窣声。
老张的声音混着糖块碎裂声飘过来:“小林,那东西……好像在找什么人。”
住院部大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穿堂风卷起地上的病历纸,一张泛黄的CT片拍在林观鹤脚边——片子上的颅骨里,竟有团黑雾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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