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的老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像个游魂一样飘到了城西拆迁工地。眼前一片废墟,砖头瓦砾堆积如山。果然,在靠近一处废弃老水井的土堆旁,我看到了一棵被粗暴推倒、连根拔起的巨大老槐树残骸,虬结的根须裸露在空气中,诉说着暴行。我在那堆腐烂的树根和碎砖烂瓦里翻找了足足两个小时,弄得灰头土脸,十指被碎瓷片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才勉强扒拉出几块深褐色的粗陶碎片,上面还残留着模糊的釉色。
按照老谢那邪门老头交代的,我把碎片和从旁边老槐树根下挖出的一捧相对干净的黄土,小心翼翼地用一块新买的白布包好。然后骑车直奔城西的新公墓区。找到最东头那棵孤零零、枝叶还算茂盛的松树,在树荫底下找了个地方,用工兵铲吭哧吭哧挖了个深坑,把那个包裹郑重地埋了进去,填土,踩实。
做完这一切,我累得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看着那座小小的新土包,心里五味杂陈。阳光透过松针洒下斑驳的光点,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昨晚告别厅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厉鬼的尖啸、老谢那冰冷的铁链、玉佩的灼热……都变得恍惚而不真实,如同一个荒诞离奇的噩梦。只有手指上被碎瓷片划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摸了摸胸前衣服下的那块黑玉佩,它安静地贴着皮肤,温凉温凉的。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恐惧、茫然、一丝荒谬,甚至还有一点点……难以言说的麻木?这个世界,好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无声地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露出了底下光怪陆离、完全陌生的规则。而我,陈默,一个殡仪馆的底层合同工,莫名其妙地被一脚踹了进去,还莫名其妙地成了某个“后会有期”的恐怖存在的临时工?这叫什么事儿!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殡仪馆、报表、值夜班的轨道上。那块黑玉佩被我穿了根结实的黑绳,挂在了脖子上,藏在衣服最里面。虽然膈应,但老谢那句“能护着你点儿”的话,像根无形的刺扎在我心里,让我没敢真把它扔了。
平静了大概半个月。又是一个深秋的雨夜,冰冷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值班室的窗户上。我刚核对完一批骨灰寄存的信息,脖子僵硬,眼睛酸涩。正打算泡杯浓茶提神,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毫无征兆地袭来!眼前电脑屏幕上的字瞬间变成了扭曲跳动的蝌蚪文,耳朵里嗡鸣作响。紧接着,一股极其阴冷、带着浓重土腥味的气息,如同冰冷的蛇,猛地从我胸口那块玉佩的位置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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