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不易察觉的亲昵,仿佛在谈论一个性格执拗的老友。
张明说起房东要涨价,愁眉苦脸。阿蕊正在处理一束含苞待放的粉玫瑰,闻言,拿起一支,用小刀轻轻削去茎部多余的刺:“你看,刺是它的保护,去掉一些,是为了能更好地放进别人的花瓶里。有些刺,该软的时候就得软一点。”她的话总是带着点隐喻,像花语,需要细细品味。张明觉得跟她聊天很舒服,像在听一首节奏舒缓的歌。
张明发现阿蕊身上有些说不出的“怪”。她从不用手机,店里唯一的通讯工具是角落那部老旧的、积了层薄灰的座机电话。张明有次想加她微信方便联系,她只是摇摇头:“用不着那个。”她似乎对现代科技有种天然的隔膜。
她收钱只收现金。张明注意到,那些纸币,无论新旧,在阿蕊手里待过一阵后,总会沾上一点点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湿润泥土颗粒。这细节像根细小的刺,时不时扎他一下。
最让张明感到奇怪的是阿蕊对火的异常恐惧。有次他点了根烟在花店门口等阿蕊锁门,刚吸了一口,阿蕊猛地回头,脸色在瞬间变得煞白,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近乎本能的惊恐,像看到天敌的小动物。
“别…别在这儿!”她声音发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几乎是扑过来,一把夺过张明刚点燃的烟,手指异常敏捷地掐灭了火星,动作快得带出了残影。那截烟被她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着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
张明被她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阿蕊?你怎么了?”
阿蕊急促地呼吸着,胸口起伏,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松开手,那截被捏得变形的烟掉在地上。她看着地上的烟蒂,眼神复杂,有后怕,也有一种深沉的厌恶。她抬起头,勉强对张明笑了笑,那笑容苍白而虚弱:“对不起…我…我受不了烟味,对花也不好。” 这个解释苍白无力,张明看着地上那截被瞬间掐灭、火星都来不及迸溅的烟头,再看看阿蕊惊魂未定、余悸未消的脸,心里那点疑惑的雪球越滚越大。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开始在心底悄然滋生。张明开始下意识地观察阿蕊。他注意到阿蕊似乎从不离开花店太远。他去得多了,有时临近打烊,会提出顺路送她一段,或者一起去附近吃点东西,阿蕊总是婉拒。理由永远是“店里还有事”、“花需要照看”、“习惯早睡”。她的生活仿佛完全被这间小小的花店禁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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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奇怪的发现是关于“蓝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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