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你的心…已经盛不下它了。”
“不!能盛下!能盛下!” 徐小杉惊恐地抬起头,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水鼻涕,像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改!我一定改!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就在他抬头的瞬间,墙角那点模糊的轮廓,连同老人掌心最后一丝微弱的青光,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抹去,彻底消失在浓稠的黑暗里。隔间里死寂一片,只有徐小杉自己粗重而绝望的喘息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遥远而模糊的车声。他呆呆地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对着那片吞噬了最后光亮的黑暗,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什么也抓不住。裤兜里那张轻飘飘的彩票,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剧痛。完了。真的完了。一切都成了泡影。他颓然地垂下头,额头抵着冰冷粗糙的地面,肩膀控制不住地剧烈抖动起来,压抑的呜咽在狭小的空间里低低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绝望。黑暗像沉重的幕布,将他彻底笼罩。
日子像磨钝了的锯子,一下一下,缓慢而沉重地拉扯着。彩票风波像一颗炸雷,把徐小杉那点可怜的积蓄炸得灰飞烟灭,也炸碎了他靠着玉葫芦一夜暴富的白日梦。超市的货架空了大半,像老人豁了的牙,再也支棱不起来。进货的钱没了,房租也拖欠着,房东那张阴沉的脸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街坊们看他的眼神也变了,从最初的惊奇、感激,变成了疑惑、惋惜,甚至带着点“看吧,我就说这小子不踏实”的了然。王婶再来时,眼神躲躲闪闪,放下几个自家蒸的馒头,叹口气,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李大爷也只是摇摇头,背着手踱开。那份曾经的“小杉有本事”的光环,彻底黯淡,碎了一地。
徐小杉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他把自己关在昏暗的超市里,白天拉下卷帘门只开条缝,晚上就缩在柜台后面那张破藤椅上发呆。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彩票号码、歇斯底里的疯狂、黑暗中老人那声冰冷的叹息,还有玉葫芦最后消失的青光。每一次回想,都像用钝刀子割肉,疼得他浑身发冷。他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闭上眼就是那串鲜红的“09”和老人消失的身影。他变得沉默寡言,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像个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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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催缴房租的最后通牒像冰冷的刀片一样拍在柜台上,徐小杉才被彻底惊醒。他死死盯着那张纸,看着上面冰冷的数字和最后期限,再看看货架上仅存的几包蒙尘的方便面,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完了,超市真的保不住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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