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点嘛。顺手的事。”她走到炉子边,提起开始叫唤的水壶,熟练地给程默那个搪瓷杯里倒上热水,“喝点热水暖暖,巡山累了吧?”
程默接过那杯滚烫的水,指尖传来的热度一路烫到了心口窝。他看着眼前这个忙碌又自然的姑娘,心里那点不自在慢慢化开了,涌上一种久违的、被人惦记着的暖意。他闷闷地“嗯”了一声,捧着杯子,低头小口喝着水,掩饰着自己脸上的不自然。
自打这天起,胡珊隔三差五就往山腰小屋跑。理由五花八门:上山认草药迷路了(程默觉得这山对她好像有魔力,总迷路),找程默借本书(程默那破桌子上除了防火手册就没别的),或者干脆说山上清净,备课效果好。每次来,她总能找到点活干:要么把程默攒下的脏衣服搜罗出来洗了,晾在小屋外的绳子上,迎着山风招展;要么带来些自己做的简单吃食,一碟腌得脆生生的咸菜,几个烙得两面金黄的饼子;要么就是带来一小把新采的、带着露水的野花,插在一个洗干净的酒瓶子里,放在那张瘸腿桌子上,给这简陋的小屋添上那么一点点鲜活的亮色。
程默从最初的浑身不自在,到渐渐习惯,再到后来,巡山回来远远看见小屋的烟囱冒烟,或者看到晾衣绳上飘着自己的衣服,心里头竟会莫名其妙地踏实一下。只是他话少,对着胡珊,更是常常不知道该说什么,多数时候就是闷头听着她清脆的声音讲学校里孩子们的趣事,或者听她问一些关于山里草木鸟兽的问题。他偶尔蹦出几个字,胡珊却听得极认真,那双深潭似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让他觉得自己说的每个字都特别重要。
这天,胡珊又来了,手里还提着个小布包。程默刚巡完一片陡坡,累得够呛,正坐在门槛上歇气,卷着旱烟。
“程大哥,”胡珊在他旁边蹲下,把布包放在地上打开,里面是几样晒干的草根树叶,“我听说……大娘的老寒腿又犯了?疼得下不了炕?”
程默卷烟的手顿了顿,眉头锁紧了,闷闷地“嗯”了一声。他娘的老寒腿是多年的顽疾,天气一变就疼得钻心,尤其是开春化雪这段时间,更是难熬。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总也不见好,只能硬熬着。他娘怕花钱,也怕麻烦他,总忍着不说,可程默每次回家看到娘偷偷捶腿、脸上强忍痛苦的表情,心里就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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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姥爷以前是老中医,留过几个治风寒湿痹的方子。”胡珊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试探,“我按方子配了点草药,都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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