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生理性的厌恶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喉咙发紧,胃部剧烈痉挛。“哇——”他扑到床边,对着垃圾桶剧烈地干呕起来,除了酸水,什么也吐不出。那腐臭的酒池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端,那些腐烂的醉鬼绝望的眼神烙印在脑海里。他猛地抓起那个空酒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墙角!
“砰啷!”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不喝了!老子再也不碰了!”他嘶哑地吼出声,像是要把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决心一同吼出来。
戒酒的念头一旦生根,便如磐石般坚硬。然而,身体的反噬却如同地狱酷刑。最初的几天,梁子安感觉自己像被抽筋扒皮。头痛像有无数钢针在脑髓里搅动,四肢百骸酸软无力,连抬手都费劲。最可怕的是那无处不在的渴求感,像有千万只蚂蚁在骨头缝里啃噬,喉咙干得冒烟,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对酒精的渴望。熟悉的便利店、街角的小酒馆,甚至路边饭店飘出的酒香,都成了致命的诱惑。他只能把自己锁在出租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外面的一切。
他翻出抽屉深处那张落满灰尘的名片——阳光心理咨询中心,赵明。那是前女友林薇半年前硬塞给他的,当时他嗤之以鼻,觉得只有懦夫才需要心理医生。现在,他盯着名片上那串数字,手指颤抖着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赵明温和的声音传来:“你好,阳光心理。”
“我……我叫梁子安……”梁子安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和窘迫,“我……我可能……需要帮助……”
第一次走进咨询室,梁子安紧张得手心全是汗。赵明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眼镜,眼神温和而坚定,没有一丝评判。当梁子安语无伦次地讲述那个恐怖的“酒池”幻象时,赵明没有打断,没有质疑,只是专注地听着,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录几笔。
“非常真实的体验,梁先生,”赵明放下笔,语气平静,“这听起来像是一次极端的、带有强烈警示性质的戒断反应,或者是一种深层的心理隐喻。你内心深处对酒精的依赖和对沉沦的恐惧,在那个时刻被你的潜意识用一种极其激烈的方式具象化了。那个老人……或许是某种内在智慧或自救力量的象征投射。”
“不是梦!那感觉太真了!他的手,他的力气,还有他最后那一声吼……”梁子安急切地辩解,试图描述那种无法言喻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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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点点头,包容地说:“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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