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比想象中轻得多,骨头硌着我的手掌,羽毛下的体温低得吓人。我把它整个儿抱了起来,它长长的脖子和腿无力地垂着。冰冷的雨水立刻顺着我的袖口往里灌。
抱着这只来历不明的大鸟,我像个做贼的,心脏怦怦狂跳,埋着头,顶着越来越大的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公寓楼跑。根本顾不上地铁了,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司机师傅是个络腮胡大叔,从后视镜里瞥见我怀里抱着一大团湿淋淋、还在滴水的白东西,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古怪。
“哥们儿,你这…抱的啥玩意儿?落汤鸡?”他嗓门挺大。
我尴尬地咧咧嘴,把鹤往怀里藏了藏,湿透的羽毛蹭着我的下巴:“呃…路上捡的,伤着了。麻烦您快点,去锦华苑。”心里祈祷着这鹤千万别在车上蹬腿或者拉屎。
大叔“啧”了一声,摇摇头,没再多问,一脚油门,车子在雨幕里破浪前行。我低头看看怀里紧闭双眼的鹤,它微弱的气息拂过我的手背,冰凉。
回到我那狗窝一样的小单间,把它安置在客厅唯一一块还算干净的角落,铺上几条我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旧毛巾。接下来手忙脚乱:翻药箱,找出一瓶不知猴年马月买的碘伏;撕了一件洗得发硬、准备扔掉的旧T恤当绷带。清理它翅膀根部的伤口时,那皮肉翻卷的狰狞样子让我手直抖,沾着碘伏的棉签刚碰上去,它身体猛地一抽,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类似呜咽的短促鸣叫,眼睛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那眼神,不是野兽的凶光,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痛苦,看得我心里一揪。我动作更轻了,嘴里不停念叨着“忍忍,马上就好”,也不知是说给它听,还是给自己壮胆。笨手笨脚地包扎好,又用吸管喂它喝了点温水,它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再次沉沉睡去。
我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累得眼皮打架,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冷得直哆嗦。看着角落里那一小团被毛巾裹着的白色,感觉像做了场荒诞离奇的梦。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晃醒的。脖子僵硬得像生了锈,浑身骨头都在抗议。我揉着发酸的脖子坐起身,目光第一时间投向角落——毛巾还在,上面沾着点点干涸的淡褐色血迹,但那只鹤,不见了。
地板上干干净净,连一根羽毛都没留下。只有靠近阳台的推拉门,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缝隙,清晨的风正从那里溜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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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它伤成那样,能飞走?我冲到阳台往下看,楼下只有早起遛狗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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