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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我头疼的是她的“作息”。她不需要睡觉。深更半夜,我困得眼皮打架,她要么在狭小的空间里无声无息地飘来荡去,像个尽职的幽灵守卫(虽然这房子里除了我只有蟑螂),要么就静静地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永远不眠的城市灯火,一站就是几个时辰,背影孤寂得像一幅褪色的古画。那无声的存在感,总让我毛骨悚然,睡意全无。
“十三娘,”一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咱能不能…商量个事?晚上,就是夜里,您能不能…呃,稍微静止一下?或者去阳台看看星星?我这…心脏有点受不了。”我指了指自己怦怦跳的胸口。
她缓缓转过身,窗外的霓虹灯光在她苍白透明的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彩。她看着我,眼神平静无波:“妾身非生人,无需眠寐。郎君自可安寝,不必理会妾身。”语气理所当然。
“可您这么飘着,我…我实在睡不着啊!”我几乎要哀嚎了。
她似乎思考了一下,飘近了些,那股特有的、带着陈旧书卷与冰冷金属混合的气息袭来。她微微歪头,认真地问:“那…妾身隐去身形,郎君可能安枕?”说着,她的身影真的开始变得透明,如同水中的墨迹渐渐化开。
“别别别!”我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您还是显着形吧!”看不见的才最吓人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日子就在这种诡异又啼笑皆非的磨合中一天天过去。我渐渐发现,十三娘并非完全不食人间烟火。她对我桌上那个从旧货摊淘来的、不起眼的旧砚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此物…”一天傍晚,她飘到书桌前,伸出近乎透明的手指,轻轻抚过砚台粗糙的石质表面,指尖划过砚池边缘一道细微的裂痕,眼神专注得近乎虔诚,“虽非名品,然石质尚可,曾受文气浸润…惜乎,微有伤损。”那语气,带着一种行家鉴赏古物的惋惜。
我正对着笔记本焦头烂额,头也没抬:“哦,那个啊,潘家园地摊上五块钱淘的,当个镇纸用,裂了?没事,凑合用呗。”
她没理会我的敷衍,只是专注地看着那方小小的石砚。然后,在我惊愕的目光中,她伸出纤纤玉指,指尖凝聚起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青色光晕。那光晕如同活物般,轻柔地覆盖在砚台的裂痕上。几秒钟后,光芒散去。我凑过去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那道明显的裂痕,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整方砚台仿佛被精心打磨过,石质温润,隐隐透出一种内敛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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