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指尖,“卿尘自小被送往乡下独自长大,直到十二岁那年被老开王接回,才在母亲曾经的房间里发现生母留下的血书。”
梁沐云看着她在碑前跪坐下来,枯叶在她裙裾下碎裂成细碎的叹息。
远处传来一声乌鸦的啼叫,惊起坟墓旁一丛灰蝶。
“那血书只有八个字——'莫困金笼,莫负春风'。”苏悦妍将纸钱一张张投入火盆,火光映得她眉眼格外温柔,“卿尘说那是母亲用指尖血写的,那血书上还沾着产房的药香。”
火舌舔着纸钱边缘,卷起一只焦黑的蝴蝶。
苏悦妍忽然轻笑一声,“你知道开王世子当年如何求娶柳夫人的?柳夫人只是一个普通书香家庭的才女,经常受各大名流邀请出席各种诗会,他在游春宴上折断自己最爱的紫玉箫,把碎玉串成一串系在她腰间,对柳夫人说'此身若为箫,愿碎作卿卿环佩声'。”
梁沐云注意到她手腕上缠着一道褪色的五色丝,那会不会是是梁卿尘亲手编的呢?
尽管丝线磨得起毛,却仍能看出精心打的双联结。
“后来开王世子因为朝廷等多方势力的缘故,考虑到政治联姻的利害,不得不纳户部尚书之女为正妃,也就是那夜,柳夫人把紫玉碎屑埋在了这棵梨树下。”
苏悦妍仰头望着头顶上的枯枝,今春最后一片残花正随风飘落,“卿尘以前常说,母亲不是殉情,是殉了年少时那个折箫的翩翩少年。”
她抓起一把潮湿的泥土,任由蚯蚓从指缝间扭动着逃走,“你看这坟茔荒了十余年了,可当初老开王明明吩咐要修造成正妃规格。是卿尘偷偷让匠人保留原样,他说母亲魂灵该是自由的山雀,不该困在这雕龙画凤的坟墓里。”
纸灰打着旋儿升上天空,像无数破碎的蝶翼。
苏悦妍将最后一张纸钱折了几叠,轻轻推进将熄的火堆:“卿尘最后一次和我见面,临行前夜他又带我来这里祭拜。他说若他以后死了回不来,就请我把他的骨灰带回来撒在母亲坟头的梨树下。”
梁沐云看着有些哽咽的苏悦妍。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指尖死死掐进掌心:“我当场给了他一耳光。我说梁卿尘,你不准死,只有懦夫才随时都想到死,不管什么时候,人都要抱着生的希望,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你的魂找出来打散,连往空门都去不了,这样你这个人就再也不会出现了,省的大家心烦。”
残阳如血,照着墓碑上的裂痕。
苏悦妍转头看向梁沐云,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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