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载着奥运健儿的大巴车队驶出国家体育总局大门,夏夜的风裹挟着槐花香气灌进车窗。纪风靠窗而坐,望着车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中保温杯里武夷老枞的热气氤氲了玻璃。突然,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爷爷"的来电显示。
"小风啊,你邮来的武夷岩茶收到了!"老人爽朗的笑声混着电流声传来,"泡茶的时候,街坊邻居都凑过来说香。"背景音里隐约传来麻将牌碰撞声,"今天电视播你们出征仪式,我和你爸、你妈守在电视机前,你妈眼睛都看直了!"
纪风眼眶微热,瞥见窗外路灯在玻璃上投下的斑驳光影,恍惚间看见小时候爷爷摇着蒲扇讲故事的模样。"放心吧爷爷,我在飞机上就能收到你们寄的南岛黄辣椒酱。"他压低声音,"对了,您出门晨练......"
"知道知道!"爷爷立刻打断他,"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你就把心思全放在赛场上,等你拿金牌回来,爷爷给你办流水席!"
挂断电话的瞬间,后排传来艾瑞克兴奋的法语呼喊。混血少年举着手机手舞足蹈,栗色卷发在车顶灯下泛着柔光:"Oui, maman!我带了您做的马卡龙,登机前还吃了一个......Papa!这次一定让法国队见识中国前锋的厉害!"他忽然捂住话筒,冲纪风挤眼:"我爸说等我们夺冠,要在巴黎唐人街舞龙!"
前排的林宇轩则缩在座位里,用粤语和母亲轻声交谈。手机屏幕映亮他耳尖的红,"阿妈,我带了您晒的陈皮,煲汤可香了......知道啦!每天都会擦活络油。"他突然对着手机喊:"爸!我这次要把广州队的'敢为人先'带到东京!"挂电话后,少年默默摸出护腕上的红绳,那是离家前母亲系上的平安结。
大巴车驶入长安街时,整座城市的灯火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远处天安门城楼的轮廓在夜色中巍峨矗立,街边送行的人群仍在挥舞荧光棒。有个小女孩举着画满卡通足球的纸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是天上最亮的星星!"
纪风望着窗外连成星河的手机闪光灯,突然想起那位老者的话。他打开战术板APP,在空白页写下:"为了所有亮着灯的窗口"。此刻,车队正穿过复兴门桥,前方北京国际机场的巨大穹顶已在夜色中亮起,像一艘即将启航的银色巨轮,载着千万人的期待,驶向东京的黎明。
大巴车在夏夜的公路上疾驰近40分钟,穿过灯火璀璨的国贸商圈,终于抵达北京大兴国际机场。车窗外,巨大的银色穹顶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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