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百草堂外门执事。那一声“住手”蕴含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山岳轰然落下,瞬间冻结了木屋内剑拔弩张的空气。石磊脸色煞白如纸,魁梧的身躯微微颤抖,本能地后退一步,眼中充满了底层散修对宗门权势根深蒂固的敬畏与恐惧。
赵青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连滚爬爬地躲到李长青身后,指着楚云枢,声音因恐惧和怨毒而尖利扭曲:“李执事!您老明鉴!就是这来历不明的野小子!他不但私自给人瞧病,坏了百草堂的规矩,还用妖法暗算弟子!您看看!他把弟子们打成什么样了!”他伸出软垂无力的右手,又指向地上两个抱着手腕哀嚎的跟班,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长青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木屋内的狼藉。两个学徒的惨状,赵青明显中了麻筋散的灰败脸色和软垂的手臂,最后,那目光如同两柄出鞘的寒刃,落在了楚云枢身上。
眼前的年轻人,穿着粗陋的麻布旧衣,身形略显单薄,脸色带着重伤初愈的苍白。然而,他就那样平静地站着,身姿如松,眼神深邃如同古井,不起丝毫波澜。面对自己刻意释放的筑基期威压,竟似浑然不觉!这份定力,绝非常人!
更让李长青心头微凛的是,他竟完全看不透此人的深浅!对方气息内敛,如同蒙着一层浓雾,既无灵力外溢的锋芒,也无重伤未愈的萎靡,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的沉静。这绝非伪装!
“小子,老夫李长青,百草堂外门执事。”李长青的声音低沉,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伤我门下弟子,坏我百草堂规矩,你可有话说?”他并未立刻动手,而是先问话,这本身便是一种试探和谨慎。
楚云枢微微抬眼,目光平静地与李长青对视。造化珠赋予的感知视野下,老者体内那如同山间溪流般沉稳浑厚的土黄色光流清晰可见,精纯凝练,循环不息,确为筑基期修为。那光流中正平和,并无赵青等人体内的浑浊暴戾之气,反而隐隐透着一股草木的生机。此人,心性尚可。
“李执事。”楚云枢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规矩二字,因人而异。石家母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略通医道,为其母缓解病痛,何错之有?至于贵堂弟子……”他目光扫过赵青和地上两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擅闯民宅,出口不逊,辱及长者,更先行动手,甚至扬毒暗算。我被迫自卫,出手稍加惩戒,意在制止,何来伤人之说?若非念在贵堂颜面,此刻他们恐怕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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