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连绵的西南群峦染上血色余晖,如同泼洒开的巨大伤口。无名山谷溪畔,劫后余生的疲惫笼罩着小队。篝火噼啪,烤鱼的香气也驱不散空气中残留的硝烟与沉重。
石铁牛庞大的身躯靠在冰冷的溪石上,呼吸粗重如拉风箱。他双臂包裹的粗布绷带,早已被暗金与墨绿交织的污血浸透,散发出淡淡的腥甜与腐败混合的怪异气味。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伤口,带来针扎般的刺痛,让那张憨厚的脸时不时抽搐一下。
“嘶…这毒…跟俺…杠上了…” 石铁牛瓮声抱怨,试着抬了抬手臂,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皮肤下沉淀的暗金纹路如同不安的活物,在绷带下微微起伏,与侵入体内的“蚀魂腐心瘴”余毒激烈冲突。
**疼…像有烙铁在骨头缝里钻…又像有冰渣子往肉里扎…** 石铁牛咬着牙,赤红的双瞳里除了痛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这毒伤不仅折磨身体,更像野草般撩拨着他血脉深处那股原始的狂暴意志,让他总想砸点什么来发泄!可看到旁边担架上依旧昏迷、脸色苍白的林素衣,还有苏芷若和阿兰朵担忧的眼神,他又强行把这股躁动压了下去。
“别乱动!” 阿兰朵跪坐在他身侧,手腕的情蛊印记散发着柔和而执着的红光,如同温暖的溪流,源源不断地注入石铁牛体内。她脸色比平时更显苍白,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显然维持情蛊压制毒性消耗极大。“这毒…很霸道…和你的‘东西’(暗金血脉)在打架…再乱动…蛊也压不住了!”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眼底深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疼惜。
石铁牛看着阿兰朵苍白的脸,那点烦躁瞬间被巨大的愧疚淹没。他笨拙地抬起那只受伤稍轻的手,想替她擦擦汗,又怕自己粗糙的手弄疼她,最终只是憨憨地咧了咧嘴:“俺…俺听阿朵的…不动…不动…”
苏芷若检查完林素衣的状况(胎记沉寂,气息微弱但平稳),走到篝火旁。她的目光落在正对着火堆愁眉苦脸的包不同身上。
包不同怀里紧紧抱着两样东西:那枚温热的怨魂结晶(他坚持叫“暖炉”),以及那块从百炼坊废矿洞里缴获的、刻着星纹的暗色令牌。此刻,他正拿着令牌,小心翼翼地靠近火堆上烤得半焦的馒头。
“嘿…书上说…好铁导热快…这牌子看着挺玄乎…说不定能当烤架用?” 包不同嘴里嘀咕着,把令牌一角凑近馒头。令牌上冰凉的星纹接触到热气,毫无反应。他不死心,又把令牌整个贴在馒头底部。
“滋滋…” 馒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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