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1988年红旗七号定型那天,老杨已经82岁了。他让孙子背着去看发射,导弹升空时,他突然对着山坳喊:“红军同志,你们看,咱们的‘铁鸟’飞起来了!”声音在山谷里荡开,像一声迟到了三十年的回答。
二、针线里的参数:布帛上的图纸
张淑敏的缝纫机,是1965年从成都旧货市场淘来的“战利品”。作为中物院资料员,她的办公室在山洞改建的档案室隔壁,缝纫机咔嗒咔嗒的声音,和算盘珠子的噼啪声混在一起,成了科学谷最特别的“背景音”。
“王工的袖口又磨破了,”她拿起件工装外套,对着灯光照了照,布面上的经纬纹路看得清清楚楚,“搞计算的人,袖口得缝三层布,不然算盘珠子磨得慌。”她的针线笸箩里,除了顶针、剪刀,还躺着几支不同颜色的钢笔——红笔标重要数据,蓝笔写备注,铅笔打草稿,就像她缝补时用的线:粗线缝耐磨的部位,细线补容易勾挂的地方。
1970年红旗二号试射前,图纸突然不够用了。苏联专家撤走时带走了大半资料,剩下的草图被雨水泡得模糊。张淑敏看着科研人员急得团团转,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绣嫁妆的样子——复杂的花纹记不住,就用不同颜色的线绣出轮廓。
“我来试试。”她找出库房里的粗帆布,用红丝线绣弹道轨迹,蓝棉线标飞行参数,针脚的疏密代表数据误差:密针是误差小于1%,疏针是误差在1%-3%之间。最妙的是她绣的“干扰区”——用黄线绣成波浪形,像极了雷达屏幕上的杂波。
“这哪是布,是活图纸啊!”总工程师捧着帆布激动地说。测试那天,科研人员们把“布图纸”挂在临时指挥部的岩壁上,红丝线在油灯下闪着光,像条指引方向的路。后来,这“布图纸”成了紧急情况下的备份,比纸质图纸更经得住山里的潮气,张淑敏也得了个外号:“绣花资料员”。
她的缝纫机抽屉里,藏着个铁皮盒,里面全是从工装上拆下来的碎纸。有次缝补钟山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半张写着公式的烟盒纸,边角都磨圆了;给李薰补裤子时,发现裤脚卷着张演算草稿,上面还沾着窑炉的黑灰。“这些纸比宝贝还金贵,”张淑敏把碎纸按日期拼起来,粘在硬纸板上,“说不定哪块就是解开难题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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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冬天,张淑敏得了严重的关节炎,手指肿得握不住针。她就让刚上初中的女儿帮忙穿线,自己口述怎么缝:“这块要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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