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顾安,目光越过他,直直地锁定在书房内那个面如死灰的身影上。
而
后,他将赵屠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像扔一件肮脏的垃圾一样,随手扔了进去。
咕噜噜……
头颅在光洁的地板上翻滚着,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最后,精准地停在了顾秉谦的脚下。
那双圆睁的、布满血丝的眼睛,正直勾勾地,死死地盯着他昔日的主人。
“顾首辅。”
秦天的声音,沙哑,冰冷,仿佛九幽之下的寒风,吹得人骨头发颤。
“陛下有旨。”
他微微顿了顿,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补上了那句迟来的宣判。
“宣你……入宫觐见。”
……
何岁没有在金銮殿审判顾秉凶。
他甚至没有将这个国贼押付大理寺,或是刑部,给他任何在百官面前开口辩解的机会。
两个天策卫的校尉,像拖一条死狗一般,将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一路拖上了承天门的城楼。
黎明前的风,最是刺骨,如刀子般刮在人脸上。
何岁就站在城楼的垛口前,穿着一身专为杀伐而制的玄色龙袍,凭栏而立,衣袂与发丝在猎猎寒风中狂舞。
他没有回头。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下方那条已经化作人间炼狱的朱雀大街上。
大火已渐渐熄灭,只剩下缕缕黑烟,在一片焦黑扭曲的废墟中顽固地升腾。
被箭雨钉死在街道上的叛军尸体堆积如山,汇聚的鲜血灌满了街道的每一条缝隙,在低温下开始凝固,变成了暗红色的、诡异的冰晶。
“噗通。”
顾秉谦被两个校尉粗暴地扔在地上,像一滩烂泥般瘫软着。
他缓缓抬起那张死灰色的脸,盯着何岁那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孤高而伟岸的背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挤出了他最后的倔强与不甘:
“成王败寇……老夫……无话可说!”
“但……史笔如刀!青史之上,后世自有公论!”
听到这话,何岁终于缓缓转过身。
他笑了。
那笑声很轻,在呼啸的寒风中几不可闻,却带着一种成年人看孩童胡闹般的、居高临下的怜悯与嘲弄。
【史笔如刀?真是天大的笑话。写史的那帮人,很快就都会变成朕的狗。你拿什么跟朕谈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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