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茨罗伊家族的私人墓园坐落在山丘上,远处是连绵的绿色原野,近处是成排的白色大理石墓碑。
西里尔站在墓园入口,他推着一辆简陋的板车,车上放着崭新的橡木棺材。
这是他在沿途小镇能找到的最好的棺木,内衬铺着柔软的丝绸,就像少爷生前习惯的那样。
墓园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玫瑰丛的沙沙声。
西里尔走到那块早已准备好的墓穴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汉白玉墓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邵庭·菲茨罗伊
1823-1842
"人生自古谁无死"
他轻轻抚过墓碑上的刻字,指尖触碰着冰冷的石面,仿佛还能感受到少爷当初挑选这句诗时,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
"少爷,我回来了。"
西里尔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里的宁静。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棺材,将邵庭的身体放入墓穴中。海水和火焰留下的伤痕已经淡了许多,但那些伤口依旧刺痛着他的眼睛。
"您喜欢的白玫瑰。"
他从板车上取下一捆花苗,一株一株地种在墓穴周围。
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这不是在种花,而是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
"等下次来看您的时候,它们就会开花了。"
西里尔的声音有些哑,但他没有哭。
因为少爷说过不想看见他哭。
当最后一株玫瑰栽好时,太阳已经升到了正午。
西里尔站在墓前,灰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墓碑,仿佛透过那冰冷的石头,能看到少爷含笑的眼睛。
"我会常来看您。"
他轻声承诺,然后转身离开。
风吹起他的衣角,远处的山丘上,成片的玫瑰幼苗在阳光下摇曳,像是无声的告别。
*
伦敦的暮色渐沉,金雀花俱乐部里亮起了一盏盏灯。
西里尔站在街角的阴影里,黑色围巾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灰蓝色的眼睛。
俱乐部顶楼的窗口飘出小提琴的旋律,轻柔哀婉的调子像一缕叹息,缠绕在伦敦潮湿的夜色里。
——是母亲。
西里尔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很久没听过母亲拉琴了。
最后一次,还是在他十四岁那年,那时他刚被女王选中,即将成为菲茨罗伊家的眼线,母亲在昏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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