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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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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禅师看一眼天色,笑了,以往这个时候都该灰溜溜抱着被子回来了,今天到现在都没回来,估计今晚都不会回来了,他取出两个酒杯,给神后倒了一杯蒲桃浆,递给她:“尝尝,可以御寒。你在读《大学》?有什么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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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后双手接过,浅尝一口,味道有些辣,然后拿起书本:“孟子骗人,我不喜欢他,但是,好像儒家的有些句子,又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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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禅师奇道:“他怎么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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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后便把之前看书的疑惑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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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禅师哈哈大笑,捋须回道:“诸子立说,如同百工争鸣。墨子作《非儒》三篇,骂儒家‘繁饰礼乐以淫人’;庄子笑儒家‘明乎礼义而陋于知人心’;孟子反讥杨朱‘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是禽兽。理越辩越明,各家互补,方有今日之百家传世,不足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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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后茫然不解:“他们为什么要吵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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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禅师拿起酒杯,望着里面的酒液:“你看这杯酒,农家说可肥田,医家说能入药,酒徒道可忘忧,皆是为众生求解脱之道,酒只一杯,取道不同,自然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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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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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后表情愈发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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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禅师道:“儒家求礼乐解脱,墨家求兼爱解脱,道家求自然解脱,譬如盲人摸象,各执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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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后道:“所以……他们摸到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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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真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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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师微笑道,“就像你说浆烫,我说温,实则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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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后脑部齿轮突然加速转动,胸腔中怦怦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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