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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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听听他给你挑了什么曲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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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随手拨动笼底暗钮，随着一声极轻的“咔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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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门缓缓旋开，机关转动间，一个不到两寸高的瓷偶小人从笼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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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人儿环抱双膝，仰头望着笼顶的夜莺，圆润的脸蛋粉雕玉琢，两团淡淡的胭脂晕在颊边，杏眼描着黛青，却因圆溜溜的造型显得稚气未脱，发髻绾得歪歪的，斜插一支米粒大小的金步摇，身上穿着茜色襦裙，衣襟处绣着指甲盖大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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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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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霜显然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一见小人儿吃了一惊：“这小人怎么与殿下这么相似，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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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以袖掩唇，却掩不住眸中笑意：“就是脸蛋圆了些，眼睛大了些，瞧着像年节时宫里赏的福娃娃——”她故意拖长声调，“还是被捏了脸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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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脸色羞红，刚要开口呵斥，一段悠扬的乐曲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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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一缕笛音，清越如月下幽泉，泠泠地穿透了殿内的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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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似曾相识，却又陌生至极，仿佛从极远的山间飘来，带着夜露的凉意，接着又在转瞬间化作夜莺的啼鸣，婉转空灵，直抵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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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随之流淌，如珠落玉盘，李令月不自觉地闭上眼，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一只灰羽的夜莺掠过禁苑琉璃瓦，飞向宫墙之外的苍茫暮色，那鸟儿不曾停留，亦不曾回头，只是将歌声洒向天际，自由得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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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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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乐渐起，如潮水般漫过她的思绪，竟让她想起母亲——那位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女帝，威严之下，是否也曾有过这般无人倾听的寂寥？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困于金笼的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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