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寻春确实记得,因为那是席余馥第一次对他动手。
他和宴青川转身。
郁寻春一点都没有回头。
他真的要走出郁池夏的生命了。
他连滚带爬地从天台上下来,想要追上郁寻春:“哥!哥!你别走!我错了你别走!我我我……我不跳了,你别走!”
别说追逐,郁池夏连郁寻春的背影都快看不到了。
郁池夏怎么也挣不开身边的人,在他模糊的视野里,郁寻春越走越远。
郁寻春甚至没转头看席余馥,和宴青川一起离开了天台。
今天是个好天气,骄阳当空,万里无云,还有风。
永远都不会结束。
早上出门慌忙,没来得及打理的额头垂在眉间。
郁寻春抬起手, 让他看自己掌心:“都是汗。”
“再忍耐一下,车上有纸巾。”宴青川说,“辛苦了。”
任何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跳下高楼, 都会给目击者留下毁灭性的阴影。
他确实很害怕郁池夏跳下去。
但现在郁寻春学会了去换个角度思考这些问题。
于是以前怎么都想不通的事情,至少在当下就有了答案。
郁寻春不觉得是前者。
他赌自己是郁池夏这场表演唯一的观众,一旦他离场,郁池夏的这出戏就没有意义。
他不是挽回了郁池夏的生命, 而是他没有让郁池夏得偿所愿。
两人回家的路上打包了早饭。
每次宴青川这样做的时候,郁寻春都觉得他碍事。
人挂在背上也很沉,随便动动都像背着个大沙袋似的。
宴青川倒一点也不嫌弃他黏人,反而很享受。
郁寻春顺势抱住他。
宴青川偏头蹭蹭他:“困了?”
宴青川替他抹掉眼角的泪花:“那吃了饭再去补觉,或者你想睡醒再吃?”
他揉着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这么困,连带着宴青川也被他传染了,打着哈欠。
郁寻春深以为然,觉得很有道理。
“那我也调个休补一觉。”
宴青川点头,确实没什么重要的事,陈助理完全可以处理。
吃完饭,宴青川收拾餐桌,让郁寻春去和黄隆打电话。
洗漱完,两人再次躺在床上,明明在楼下时郁寻春困得仿佛都快睁不开眼了,这会儿躺下好像又没有太多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