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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笑着,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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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芙有些恍惚,但她没有停下受伤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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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调整刀锋,改刺他纹着蛇形文身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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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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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丑恶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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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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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中的瞬间,保罗的手臂像易碎的瓷器般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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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芙距离他很近,清楚看到他眼里的恐惧,他自己似乎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只手臂会导致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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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纹迅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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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节、肩膀、胸膛、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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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具身体瞬间开始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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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断裂,皮肤炸裂,肌肉撕裂成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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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连尖叫都没能发出,整个人如破碎的瓷偶,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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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吊坠啪嗒坠落,蛇形纹身的残片零散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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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死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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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芙喘着粗气,指尖还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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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从发丝滴落,滑过脸颊,顺着锁骨一直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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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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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两具尸体的面前,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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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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