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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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可怕的一夜之后，苏悦和她的朋友们，虽然被仁慈地放归了她们各自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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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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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里，她们形成了一种诡异沉默的共生关系。她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形影不离，她们甚至会下意识地避开彼此的目光。因为，她们会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那同样破碎不堪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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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友谊，在那个充满了绝望的清晨就已经死了。现在维系着她们的，不再是青春的共鸣，而是一种属于幸存者的，充满了创伤和恐惧的共犯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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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曾尝试过，在午休时，将小雅和雯雯拉到教学楼无人的天台上试图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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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我们聊聊好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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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雯，那个曾经最爱笑的女孩。只是，不停地小声地哭泣，浑身颤抖地，摇着头：“别说了……悦悦……我不想听……求求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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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雅，那个曾经最维护她的朋友，却用一种苏悦从未见过的混杂了憎恨与嫉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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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苏悦，你还有什么好跟我们聊的？”小雅的声音，尖锐且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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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出事，都有人保着你？为什么你的‘报酬’，是我们的两倍？在会所里，是那个梁律师！他一来，你就被带走了！而我们呢？我们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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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把我们，都拖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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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的质问，像一把把烧红的刀子，捅进苏悦的心里。一股巨大而冰冷的委屈，像潮水一样，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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