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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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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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摆被人扯了两下，沈小满凑过来，小声：“哥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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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把毛巾搓了搓拧干，自觉趴到陪护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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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宵愣怔数秒，借着床头灯去看烧还没有完全退下的人，想起半个小时前，大门被人哐哐敲响，小满急得在外面哭喊：“哥哥，爸爸生病了，你来看看他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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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以为是因为自己，其实根本原因——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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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一开始提出去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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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宵长叹一声，继续给人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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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常年打拳的手不一样，沈庭章的手远比他想象地还要嫩，掌心无一处茧子，连薄茧都没有，毛巾稍一用力就能在上面留下一道擦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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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明已经是小卖部里最好的毛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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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托着那只手握了会儿，放进被子，再去擦另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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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住手腕，发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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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来一看，左手腕内侧一深一浅两道疤，都在动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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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这么热的天也穿长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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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了蹭，蔺宵忽然想到些什么，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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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晚上，病房门开开合合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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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章眼睛虽睁不开，却能清晰感觉到从手背血管流入身体的凉意，以及数次覆在额上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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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温热，离开时，粗粝的指腹总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额发、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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