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满霜华。他弯腰拾起花非花遗落在祭坛的玉佩,看着其中封印的半片银杏叶突然泛起涟漪。炼妖鼎的残骸在身后无声坍塌,化作万千星屑飘散在晨风里。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伸手触碰那片虚幻的银杏——就像去年惊蛰,他亲眼看见花非花将半阙《玉楼春??》刻在冰湖中央,湖面倒影里绽放的玉兰花突然化作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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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山终究是座坟。“他对着虚空轻笑,任由掌心的银杏叶化为飞灰。远处传来晨钟撞碎雾气的声响,惊起满山栖鸟。在羽翼拍打声中,潇云翳听见自己血脉里最后一条三尸虫的悲鸣。它们正在他精心构筑的副体里化作金粉,沿着经脉流向某个未知的深渊——那里或许藏着让玉兰花永远不败的秘法,就像花非花琴匣深处那卷染血的《长生谱??》。
花非花抱着断了一根弦的琴出现在山门前时,潇云翳正站在瀑布前凝视水中倒影。飞溅的水珠折射出千万个身影,每个倒影都在施展不同剑招,却始终拼凑不出完整的云垂剑意。青年琴师忽然伸手拨动残弦,清越的颤音惊散水面倒影,也惊醒了沉睡在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十五岁的潇云翳在蜀山剑冢捡到半截断剑,剑身铭文与方寸山石碑上的偈语如出一辙,而剑穗上系着的正是半朵玉兰花。
“先生,您的剑在哭。“花非花的指尖抚过琴身新添的裂痕,那里凝结着昨夜弹奏时震落的冰晶。潇云翳望着瀑布下方破碎的倒影,忽然想起炼妖鼎炸裂时,副体眼中闪过的解脱。那些飞溅的星火里,有他亲手为花非花刻下的往生咒,有在东海深处沉睡千年的龙族遗骸,还有某个永远停留在月夜的拥抱——抱着的正是花非花前世留下的焦尾琴,琴身刻着褪色的“非珏“二字。
暮色降临时,龙渊学院的七十二盏长明灯次第亮起。潇云翳站在藏书阁最高层的琉璃窗前,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长投射在《云笈七签??》的书页上。泛黄的纸页间忽然浮起一行小字,那是某位前辈留下的偈语:“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他伸手触碰光影中的墨迹,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就像昨夜在炼妖鼎前,他亲手将最后一道封印刻进副体灵台时的剧痛,封印里封存着花非花堕入魔道前最后一滴泪。
当北斗七星移过问剑峰顶时,潇云翳的白发已与满山积雪融为一体。他解下染血的鹤氅铺在青石上,取出随身携带的桐木剑匣。匣中七十二柄形态各异的短剑突然同时震颤,剑鸣声惊醒了沉睡在碑林深处的英灵。在万千剑气交织成的光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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