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般的笑声,“你可知这图书馆每块地砖下,都埋着个没能等到答案的疯子?“
黄龙士的膝盖比声音先落地。膝盖陷入青砖的刹那,他看见自己前世今生如走马灯掠过——春秋时在稷下学宫与老聃对弈,战国时为韩非子批注《孤愤?》,直到某个雪夜被自己推演的天地棋局反噬神魂。最后定格在某片血色残阳里,他亲手将佩剑钉入柯木眉心。
“师尊的《九转轮回诀?》缺了半式。“他额头贴着冰凉的砖缝,声音里带着金石相击的颤音,“徒儿用百年阳寿作注,请师尊补完最后一页。“
柯木袖中飞出一枚龟甲,在两人之间裂成两半。龟甲纹路突然扭曲成剑阵图,黄龙士的白发瞬间被血色浸透。他仰头大笑时,穹顶星图轰然炸裂,露出背后真正的天道棋盘——那上面密密麻麻摆着十万颗星辰,每颗都映着某个时代陨落的剑修残魂。
“好个以命换命的痴儿。“柯木指尖点在黄龙士眉心,冻住百万年的时光突然开始倒流,“且看你这局棋,能否下得比老夫当年更疯癫。“
当第一颗星辰坠入棋盘时,图书馆外墙的《九州异闻录?》残卷无风自动,最新一页浮现鎏金小篆:癸卯年惊蛰,黄龙士破境,斩因果于三十三重天外。
“人有两次生命当他意识到只有一次的时候第二次生命就开始了”
锈蚀的铁轨在暮色里延伸向地平线尽头,像条被遗弃的脊椎。尹珏数到第三千六百次日落时,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铁轨旁那株歪脖子槐树的倒影——被钉死在永夜里的标本,连年轮都凝固成灰褐色的痂。
他习惯在黄昏时分抚摸左胸的弹孔。三枚弹头嵌在第四根肋骨后方,组成扭曲的三角星座。这是十七岁生日礼物,来自某个被硝烟熏黑黄昏的狙击手。当时他正蜷缩在防空洞角落,用冻僵的手指给妹妹写第十三封未寄出的信,信纸边缘还沾着半块发霉的桃酥碎屑。
“哥,等春天来了,我们去江边放风筝好不好?“信纸背面洇着淡蓝墨水,那是妹妹用钢笔尖戳破纸张时留下的泪痕。尹珏记得自己把信折成纸船放进排水沟时,铁锈正顺着沟渠蜿蜒成暗红色的河。
直到那个被月光腌入味的凌晨,他听见血管里传来冰层碎裂的声响。弹头在胸腔里苏醒,化作液态的汞顺着动脉奔涌,将记忆冲刷成斑斓的万花筒——防空洞潮湿的霉味、妹妹辫梢的槐花香、还有弹道划破夜空时,远处教堂钟声里惊飞的灰鸽。
“原来死亡是种会发芽的种子。“他躺在手术台上,看着无影灯在金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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