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着翡翠色的星图。
“它们在说话。“妹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瞳孔里倒映着整片苏醒的森林,“你听,橡树在讲述冰河期的噩梦,溪水在背诵迁徙的史诗,连蚂蚁都在用触角传递着创世的密码。“她的声音被山风揉碎,散落在振翅的蜉蝣与破茧的蝶翼间。我忽然明白父亲为什么总说我是竹节里的蝉,原来我们血脉里流淌的从来不是血液,而是女娲抟土时掺入的星沙。
正午时分,我们在废弃的观星台发现块刻满符号的石板。妹妹用炭笔描摹那些扭曲的图形,笔尖突然迸出蓝绿色火花。当她颤抖着完成最后一个符号时,石板下方涌出清泉,水面浮现出不断重组的甲骨文——“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我们呆坐在沸腾的泉眼边,看量子纠缠的光斑在蒸汽中凝结成卦象,看蚂蚁列队搬运着破碎的星光,在苔藓铺就的银河里建造巴别塔。
暮色四合时,守林人经过观星台。他腰间挂着的铜铃铛发出空灵的震颤,惊醒了沉睡的编钟。老人浑浊的独眼里映着漫天星斗,突然用我们听不懂的古语唱起歌谣。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松涛中,整座山峦亮起萤火虫组成的象形文字,每个光点都在重复着相同的讯息:人类是神明撒向大地的种子,生来带着解读宇宙的瞳孔。
归途经过溪涧,妹妹突然挣脱我的手。她沿着河床奔跑,素描本在风中哗哗作响,画纸上的扭曲人形渐渐舒展成天使羽翼。当她跃入水中时,我看见月光在她周身凝结成珍珠母贝的光泽,鱼群自发地为她让开通道,水草在她足踝缠绕成加冕的绶带。在溅起的水花里,我听见创世之初的潮声,看见第一个直立行走的人类在闪电中张开双臂,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整个尚未命名的世界。
夜枭的啼叫撕开黎明的帷幕时,我们浑身湿透地回到营地。妹妹发梢滴着水,却执意要在素描本上涂抹新的图案。她画了朵由星系构成的花,花瓣是旋转的黑洞,花蕊是沸腾的夸克汤,花茎上缠绕着DNA双螺旋的光带。我握着怀表坐在篝火旁,看火苗将她的画作扭曲成甲骨文与楔形文字的合体,突然想起敦煌壁画里那个未完成的飞天——她的飘带永远停在将起未起的刹那,如同人类文明永远悬停在蒙昧与觉醒的临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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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起了雾,远山化作游动的鲸群。妹妹枕着我膝盖沉沉睡去,素描本摊开在《人类进化图谱?》那页。火光摇曳中,尼安德特人的头骨幻化成量子计算机的芯片,北京猿人的牙齿排列成DNA测序图谱,而她新长出的虎牙正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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