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骨尸王寿尽而终,儿子未归……
暮色漫过白玉阶时,清骨尸王的鳞片正在剥落。
那些泛着幽蓝荧光的甲片坠入丹炉,惊起一簇簇星砂。他望着掌心纵横交错的骨纹,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太明初生时,襁褓里那团温热的星云曾照亮整座葬龙渊。如今那些光点都凝成了少年额间天眼,冷冽如昆仑山顶终年不化的雪。
“父亲,元魂的第七重拓扑结构已验证完毕。“
记忆里清越的声音穿透千年时光,惊醒了沉睡在脊椎末端的旧伤。清骨尸王将枯枝般的手指按在传讯玉简上,骨节发出朽木断裂的脆响。他看见自己映在青铜镜中的倒影——银发垂落如垂死巨蟒,额间尸纹已蔓延至眉骨,像极了当年被天帝斩落的半截龙角。
“去看看你母亲种的海棠......“残破的尾音散在穿堂而过的罡风里,玉简坠地时溅起的星火,照亮了案头堆积如山的古卷残页。那些记载着“元魂“与“天启传说技“的秘录正在自燃,泛黄的纸页间跃动着幽蓝火焰,将“因果律扰动方程“最后一笔推演灼成灰烬。
第二日卯时三刻,清骨尸王拖着半透明的身躯踏上登天阶。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玉阶浸在血色雾霭中,每踏一步都有星屑从指缝坠落。他记得太明总爱赤足奔跑其上,少年银靴踏碎的晨露会化作满地流萤,那些光点最终都成了《天工开物?》里闪耀的注脚。
凌霄殿前的蟠龙柱已生出裂纹。
当值神官的冕旒蒙着层薄霜:“太明仙尊三日前启程前往起源墙,说是要观测鸿蒙初开时的熵变轨迹。“
清骨尸王望着太明炼丹的丹室方向,那里本该悬浮着三十六盏本命魂灯。此刻却只剩中央那盏忽明忽暗,映得墙上师徒合影泛起涟漪——照片里太明还穿着绣金线的弟子服,而他背后隐约可见被撕碎的《因果论?》残卷。
“告诉那孩子,“枯槁的手指突然攥紧腰间玉佩,那是太明周岁时含过的物件,“就说老骨头要去寻西王母讨碗孟婆汤。“
第三日黄昏,葬龙渊的尸火彻底熄灭。
最后一缕神识消散前,清骨尸王看见记忆长河里浮起无数画面:少年在星轨仪前演算时垂落的银发,与魔尊大战时被洞穿的左肩,还有收到家书那日独自坐在观星台上饮酒的背影。那些光影交织成璀璨的星环,最终坍缩成起源墙上某个模糊的坐标。
九天外的罡风卷走了所有讯息。
当太明终于从时间长河归来时,只看见父亲栖身的白玉棺椁已生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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