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流光。何君瑜的瞳孔里倒映出九重剑影,机械心脏的警报声与海神的咆哮重叠成死亡乐章。
当最后一缕剑光刺穿幽灵船龙骨时,阿箬单膝跪在沸腾的海水里。他望着海底逐渐消散的波塞冬法相,断剑上的铭文正渗出金色血液。何君瑜的尸体随船骸沉入深渊,机械心脏最后爆出的火花照亮了海底古城——那里矗立着三百六十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锁着半截神明遗骸。
海风卷起阿箬染血的衣摆,他握紧仍在嗡鸣的断剑。在剑刃没入波涛的刹那,无数珊瑚虫从海底升起,用碳酸钙在沉船甲板上刻下新的预言:当青铜城邦苏醒,弑神者将踏着海啸归来。
但何君瑜是还活着走到自己的面前,死了的是他的替身。
“奶奶的,葫芦娃救爷爷吗?”
监正刚刚来信告诉高霜树,天庭又要开榜封神了,于是各地的修仙学府又开始了内战。
雨是后半夜落下来的。
高霜树推开窗时,檐角铜铃正撞碎第七滴雨水。青石板路上泛着冷光,雨水顺着飞檐滴落成帘,将观星台上的星轨浸染成模糊的银线。他摩挲着袖中那封青鸾衔来的信笺,火漆上监正独有的星砂印记还在发烫,仿佛要把那些篆文烙进掌纹里。
“天庭要开榜了。“
信纸在烛火里蜷曲成灰蝶,最后那句朱砂批注却始终不曾熄灭。高霜树望着案头镇纸压着的《山河社稷图?》,画卷里十万大山正在暮色中褪去颜色,昆仑山顶的积雪融成溪流,蜿蜒着穿过那些被剑气劈开的沟壑——那是去年各派弟子斗法时留下的伤痕。
窗外忽然掠过鹤唳。
七道剑光刺破雨幕,裹着不同颜色的灵力波动撞向观星台。高霜树广袖翻卷,腰间玉佩撞在镇纸上发出清脆声响。最后一缕剑气擦着他鬓边掠过时,他看清了剑柄处缠绕的冰蚕丝——那是蜀山剑冢的寒铁,十年前曾随他斩过北海的蛟龙。
“高师兄好定力。“来人身形落地时带起水洼,玄色袍角绣着蓬莱云纹,“听说昆仑的寒霜剑阵已经布到半山腰了?“
高霜树将染血的信笺揉成团。墨迹在雨水里晕染开来,像极了当年封神榜现世时,那些从天而降的陨星雨。那时他刚接任守碑人,看着各派长老在玉虚宫前争执不下,有人拔剑指向南天门,有人对着破碎的封神台跪地痛哭,而监正只是站在星轨尽头,任由那些承载着执念的碎片坠入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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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蓬莱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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