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檀香。他望着对方衣袖上暗绣的云雷纹,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昆仑冰窟初见李九的模样——那孩子蜷缩在玄冰玉床上,十指死死攥着半截断剑,剑穗上缀着的青铜铃铛刻着“天玖“二字。
李铭渊抬眼的瞬间,烛火在瞳孔里炸开细碎金芒:“当年你从北冥海眼捞起这柄剑时,可曾想过它本该姓李?“茶汤在盏中泛起涟漪,倒映着墙上那幅斑驳的《山君图?》。画中猛虎鬃毛如瀑,眼瞳却是两点猩红,恰似幼时李九发狠时眼底浮动的暗光。
剑阁深处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高霜树广袖翻飞,天玖剑破鞘而出时带起霜刃三尺,剑脊上密布的鱼鳞纹竟与李九腕间胎记如出一辙。李铭渊突然暴起,腰间玉佩撞在青铜灯台迸出火星,十二盏长明灯同时熄灭的刹那,高霜树看见对方掌心浮现出与幼年李九相同的金色虎纹。
“山君现世时,玄坛将裂。“李铭渊的声音混着剑气在石壁上撞出回音,“你当真以为李九为何甘愿做那看门弟子?“话音未落,天玖剑已钉入他左肩三寸,剑尖挑落的碎布露出底下暗金色软甲——甲胄内衬绣着的,分明是李氏宗祠供奉的《白虎七劫经?》。
雨幕中忽然传来虎啸。高霜树瞳孔骤缩,这啸声竟与李九七岁那年撕碎雪豹的嘶吼别无二致。剑阁顶层的千年寒铁锁链哗啦作响,三十六道封魔链同时绷直,末端拴着的玄铁笼里,斑斓猛虎金瞳骤亮。高霜树握剑的手突然剧颤,他分明看见笼中猛虎额间,正缓缓浮现出“天玖“二字。
“二十年了。“李铭渊抹去嘴角血迹,指尖抚过案头泛黄的《虎龄谱?》,“大猫饮乳,斑斓戏蝶,大虫食人,白额镇山,待到玄坛吞月......“他忽然轻笑出声,震得窗外竹影乱颤,“李九这孩子,总把《山君图》临摹得惟妙惟肖,却不知画中猛虎的第三根趾爪,本该藏着解开天玖封印的密钥。“
高霜树剑锋微偏,霜刃映出李铭渊身后缓缓浮现的虚影——那是个与李九九分相似的少年,只是眉心多了一道血色虎纹。虚影抬手轻点,剑阁四十九盏长明灯同时亮起,火光中浮现出李九在剑冢练剑的画面。少年每挥一剑,地面便绽开血色山茶,花瓣飘落处,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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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他的《七劫剑诀?》,终究缺了最后一式。“虚影的声音与李九重叠,震得高霜树耳膜生疼。天玖剑突然发出悲鸣,剑鞘裂痕中渗出暗红血珠,李铭渊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剑伤:“当年你亲手将天玖刺入他胸膛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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