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灰烬。风一吹,纸灰打着旋儿飞起来,有的落在她头发上,有的粘在衣领上,轻得像谁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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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暴雨夜,大哥的渔船消失在浪头里时,窗台上的仙人掌也开着这样一朵嫩黄的花。
而现在,花又开了。
回程的汽车上,她抱着布包睡着了。
梦里,小宝背着新书包朝她跑来,天空是蜡笔涂的金黄色。
第七年冬至那天,雪下得很大。
大嫂天没亮就醒了,窗外的风卷着雪粒子,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她穿上了最厚实的棉袄——那还是三年前刘女士扔掉的旧衣服,里子的羽绒已经结块,袖口磨得发亮,但好歹能挡风。
银行九点开门,她七点就到了,站在屋檐下跺着脚等。雪越下越大,落在她花白的头发上,很快融化成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滑,像无声的眼泪。
柜台的小伙子打着哈欠接过存折,敲键盘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格外清脆。
"最后一笔,一万块。"
她递钱的手微微发抖,纸币边缘已经磨得发毛,那是她一张一张攒起来的。小伙子数了两遍,最后在电脑上敲下确认键,打印机嗡嗡作响,吐出一张还款证明。
"好了,大姐。"
她接过那张薄薄的纸,上面盖着鲜红的公章,像是一道愈合的伤疤。
陈老五家在城东的老居民区,楼道里飘着炖鱼的腥味。大嫂在门口站了很久,雪水从她胶鞋上滴下来,在水泥地上洇出一小片水渍。
开门的是陈老五的媳妇,一见她就喊:"哎哟,他婶子!快进来!外头冷!"
陈老五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来了,赶紧站起来,膝盖上的毛毯滑到地上。他的腿还是瘸的——七年前那场海难留下的伤。
"还清了。"大嫂把还款证明递过去,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
陈老五接过那张纸,突然红了眼眶:"他婶子,当年要不是你大哥把我从浪头里推出来,我早......"
她摆摆手打断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转身要走时,陈老五媳妇硬塞给她一袋冻饺子:"自家包的,白菜猪肉馅儿。"
走出楼道,雪已经停了。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她身上,她突然觉得肩上轻了——那块压了她七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菜市场的熟食摊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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