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记常说:"老孙这股子认真劲,是刻在骨子里的。" 那时候厂里的煤球是专门为公司旗下的小区供暖型煤炉设计的,为了降低成本,杨书记决定让他们直接到煤矿的煤场去加工。
每天天不亮,老孙就跟着卡车出发,颠簸三个多小时才能到煤矿。煤场里的风,带着一股浓烈的硫磺味,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一样疼。
他们就在露天的场地上作业,夏天顶着能把人烤化的烈日,冬天迎着能把耳朵冻掉的寒风。
最让人头疼的是运输问题。加工好的煤球装在卡车里,经过一路颠簸,到厂里总有不少会破碎。那些碎掉的煤块,像是一颗颗散落在地上的黑色泪珠,让人看了心疼。
有一次,老孙跟着车回来,发现整车煤球碎了将近一半,他急得直跺脚,蹲在地上半天没说话。那天晚上,他没回家,就在工棚里琢磨,最后找来一些旧棉絮,垫在煤球中间,第二天再运输时,破碎率果然降了不少。
可即便是这样,煤球生产还是没能坚持下去。随着环保政策越来越严,那种冒黑烟的型煤炉逐渐被淘汰,厂里不得不转产上了颗粒加工项目。
转型那阵子,厂里乱成了一锅粥,机器设备要换,生产工艺要学,不少老工人都打了退堂鼓。可老孙留了下来,他说:"在哪儿干都是干,只要肯学,没有学不会的。"
他真的说到做到。颗粒加工需要掌握温度、湿度等一系列精细的参数,对于一个常年和粗笨煤球打交道的人来说,可不是件容易事。
那段时间,老孙像个小学生一样,整天跟在技术员身后,手里拿着个皱巴巴的本子,不停地记着什么。机器运行时发出的嗡嗡声,在他听来像是美妙的音乐,他能从声音的细微变化中,判断出设备是否正常。
有时候半夜里,他还会跑到厂里,盯着那些运转的机器发呆,仿佛能和它们对话一般。
老孙的生活,也在这段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是个光棍,在厂里住了好几年的集体宿舍。一起干活的老王看他实在,就把自己的表妹介绍给了他。
那时候老王的表妹丈夫刚因车祸去世,带着一女一男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很艰难,就想找个可靠的男人入赘,帮着拉扯孩子。
第一次去女方家的时候,老孙特意买了件新衬衫,还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女方家在离厂不远的蓝家村,是个典型的农家小院。
院子里种着一棵石榴树,树上挂着几个青涩的果子。女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衫,低着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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