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领导查起这件事,才发现是他在背后捣鬼,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抓不到他明确 “撒谎” 的把柄 —— 毕竟他说的 “分配不均” 是事实,只是刻意放大了 “刁难” 的成分。
经此一事,单位里的人算是彻底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从那以后,但凡有什么重要的事,大家都下意识地瞒着他。
开会时只要他在场,关键信息能少说就少说;私下里讨论工作安排,看见他过来就得立马岔开话题,转而聊天气、聊家常;就连部门里的一些小道消息,也都绕着他走。
不是怕他知道了会抱怨,而是怕他断章取义,添油加醋地捅到上面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久而久之,孙克星在单位里几乎成了 “透明人”,大家表面上跟他维持着客气,实则心里早把他归到了 “小人” 的行列,躲得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背后捣鼓,惹一身腥。
如今的他,每天顶着一头白发在车间里,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活好,能及时完成交给他的任务,这是他最大的特长。
依旧会因为一点小事发牢骚,依旧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摆弄着手机,不知道又在给谁发着什么消息。
只是身边的人早已练就了 “自动屏蔽” 的本领,对他的抱怨充耳不闻,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仿佛他只是办公室里一件碍事的摆设,除了让人提防,再无其他意义。
老陈当上颗粒班长后,厂里的空气像是被过滤过一般,往日里那种若有若无的躁动悄然消散。
清晨七点,车间里准时响起机器启动的低鸣,不再有谁磨磨蹭蹭地踩着考勤点进厂,也听不到休息室里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聚乙烯颗粒特有的淡淡塑胶味,混杂着老陈每天提前烧好的白开水的清冽气息,构成了一种安稳踏实的味道。
这种安稳,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层层扩散,连最容易出状况的老孙,也像是被这股平静的力量驯服了。
老孙是沂水人,一口带着山根土气的方言,在厂里辨识度极高。他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四十出头的汉子,黑瘦黑瘦的,肩上总搭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
那时候厂里还在加工煤球,杨书记带着他们一群人,在厂区角落搭了个简易工棚,整天和黑黢黢的煤粉打交道。
据说杨书记第一次注意到老孙,是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清晨。那天杨书记提前到厂,远远就看见工棚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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