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滋滋” 声,接着是老卞略带沙哑的嗓音,背景里还有电视机的声响:“喂,王厂长?”
“老卞,问你个事。” 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我不在这两天,厂里没出什么事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能听到老卞喝水的声音,玻璃杯碰撞的轻响清晰可闻:“别的事没有…… 就是老董找过老孙两次,俩人在一块儿嘀咕了半天,我路过时听见几句,好像是说…… 说要给你使绊子。”
“具体说什么了?”
“说要联合起来不听你指挥,还说…… 要让你有权用不上。” 老卞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老孙当时没明确答应,但也没拒绝。不过我看他后来跟老董走得挺近,还以为……”
“我知道了。” 我打断他,“谢谢你告诉我。” 挂了电话,听筒里的忙音像重锤一样敲在心上,老孙和老卞的话像两块严丝合缝的拼图,把老董的阴谋勾勒得清清楚楚。
世上最难看的脸色,往往出现在谎言被戳穿的瞬间。 第二天一早,我让通讯员把老董叫到办公室。
他进来时脚步轻快,脸上堆着惯有的笑容,手里还拿着本考勤表:“厂长,这是上个月的考勤,您签个字。”
我没接考勤表,而是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的精明像被阳光照到的尘埃,无所遁形。“老董,你来厂里多少年了?”
“快十年了。” 他愣了一下,笑容僵在脸上,“从建厂就在这儿了。”
“那你觉得,我来到这个厂,对你,对其他工人,怎么样?” 我身体微微前倾,能闻到他身上劣质烟草的味道。
“好!当然好!” 他立刻接话,语气夸张得像在演戏,“您来了之后,工资准时发了,食堂的饭菜也改善了,大家都说您是个办实事的领导!上次老张生病,还是您亲自开车送他去的医院……”
“既然大家都觉得好,” 我突然提高声音,桌上的墨水瓶都震了一下,“那为什么有人要在背后搞小动作,说要联合起来架空我?”
老董的脸 “唰” 地一下白了,像被泼了盆冷水。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喉咙里像卡着什么东西。几秒钟后,红晕又猛地爬上他的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像煮熟的虾子。
“厂…… 厂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手里的考勤表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
“什么意思?” 我捡起考勤表,纸张边缘割得手指微微发疼,“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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