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寒风中,一天比一天脆弱。
回想起2009 年的那个冬天,我回家看望老娘。推开斑驳的木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蜂窝煤燃烧后的焦糊味和中药的苦涩。
昏暗的屋子里,老娘正蜷缩在褪色的棉被里,床边的蜂窝炉冒着袅袅青烟,炉上的药罐咕嘟咕嘟地响着,蒸汽模糊了窗上的玻璃。“娘,我回来了。” 我轻声喊道。老娘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却又很快黯淡下去,像是转瞬即逝的流星。
她张了张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伸出布满皱纹、瘦骨嶙峋的手,在空中虚抓着。我赶忙上前握住那双手,冰冷的触感让我心头一颤,那双手仿佛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骨头,没有一点温度。
从那以后,老娘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她曾经是个多么精明能干的人啊,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做的一手好菜,邻里都赞不绝口。
可如今,小脑开始萎缩,大脑也变得糊涂起来。有一次视频通话,我看着屏幕里的老娘,她正坐在饭桌前,面前的碗里堆满了剩饭,嘴角沾着米粒,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
嫂子在一旁无奈地说:“娘刚吃过饭,可看到饭又要吃,怎么劝都不听。” 我的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透过屏幕,我仿佛能闻到屋子里弥漫着的饭菜馊掉的味道,看到老娘那茫然无措的模样,耳边似乎又响起她曾经爽朗的笑声,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随着病情加重,老娘还经历了那次可怕的烟气中毒。
那是个寒冷的深夜,哥哥们都已经睡下。老娘迷迷糊糊地起来,想给蜂窝炉添煤,却不小心把炉盖盖歪了。浓烈的煤烟在狭小的屋子里迅速弥漫开来,老娘就这样在睡梦中陷入了危险。
直到第二天清晨,大哥去叫老娘吃饭,才发现她脸色发紫,昏迷不醒。把老娘送到医院抢救的那段时间,整个家里都笼罩在压抑的氛围中。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充斥着鼻腔,监护仪发出的滴答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看着病床上插满管子、毫无生气的老娘,我满心都是懊悔和自责,恨自己不能在她身边照顾,恨自己为什么要为了工作而离开。
从医院回来后,老娘的情况更糟了。她不再认得我们兄弟姐妹,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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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回家,她只是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任我拉着她的手,唤着她 “娘”,却没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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