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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突然被晨熙拿开,泽祺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含笑的面孔,小嘴还委屈地瘪着。
“泽祺看,这个喜欢吗?”晨熙忙掏出随身携带的短笛吹奏起来。清越的笛声吸引了泽祺的注意,他好奇地歪着小脑袋,看着笛子怎么发出好听的声音,忍不住伸出小手去抓。晨熙忙将笛子轻轻放进他小小的掌心里。泽祺下意识地抓住那冰凉光滑的物件,被新奇的声音和触感吸引,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小手指好奇地抠弄着笛孔。
景宇看着这一幕,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向晨熙投去感激的一瞥。马车颠簸摇晃,加上哭闹耗费了太多力气,泽祺很快在景宇怀里沉沉睡去。只是睡梦中,偶尔呓语一声“娘”,像细小的针,轻轻刺在晨熙心上。
马车轱辘单调地碾过官道。车厢内,泽祺蜷缩在父亲怀中,小脸上犹挂着未干的泪痕,沉沉睡去。
沉默了一阵,晨熙望着泽祺,内疚地低声道:“景宇叔叔……都是我太蠢了。”
景宇微怔,看向她。
晨熙低垂着头,声音哽咽:“要不是我……要不是我轻信于人,被她几句好话哄得晕头转向,把心事都告诉了她……她也不会……也不会生出那样歹毒的心思,做出那种事……更不会连累得泽祺小小年纪就……” 她说不下去,羞愧地将脸埋进双手,轻声啜泣起来。
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泽祺偶尔的梦呓和马车行进的声音。
景宇看着晨熙因泽祺失母而深深自责,心中百感交集。他轻轻叹了口气:“晨熙,这事……错不在你。” 他低声道,“是她心术不正,利用了你的单纯和信任。真正该羞愧、该承担罪责的,是她苏敏月。至于泽祺……” 他低头凝视怀中沉睡的儿子,眼神复杂难言,“离开那样的母亲身边,长远来看,对他未必是祸。只是眼前这份苦痛,要他如此幼小的年纪来承受……我这个做父亲的,责无旁贷。”
“可是……” 晨熙放下手,泪眼婆娑地看向景宇,“他那么小,他只知道想娘……他有什么错?是我……是我给了坏人可乘之机,才害他没了娘在身边……”
景宇摇摇头,声音温和劝慰道:“晨熙,万不可如此钻牛角尖!错的是处心积虑的算计者,不是你!若论责任,是我识人不明,是我未能约束好内宅,才让你受了惊吓,让泽祺遭了这无妄之灾。” 他顿了顿,看着晨熙有些发红的眼睛,语气更柔和了些,“你待泽祺的这份心意,叔叔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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