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也追不上消失的马车。
“停下!停下——!”他嘶哑地吼叫着,声音飘散在空旷的荒野里没人能听见。
他不死心地拼命跟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跑,却连马车的影子也看不到……
不知跑了多久,十几里?还是几十里?意识开始模糊。脚下一个趔趄,他重重地摔进路边还积着雪的冰冷的泥泞水沟里!刺骨的寒意包裹着他。他陷在泥水沟里,挣扎着,想爬起来,身体却再也不听使唤。他绝望的倒在泥水沟里不想爬起来。
“言秋……” 一声微不可闻的呓语,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绝望,消散在岭南茅屋污浊闷热的空气里。病榻上的冯家安难受得似又醒了过来,出不来气用力咳出一口堵在嗓子里的带血的痰,把他的帕子也染透了。十年!他都不想承认言秋在朝堂说的是真话,原来他怕言秋最后那绝望的眼神。
抽了几口气,意识模糊中他却看见了小时候的言秋和自己。他在屋子里练着字,夫子在厨房里挽着袖子做菜,没有师娘,言秋又小,夫子只得自己下厨,他一闻到锅热猪油化了散出来的香味,就急急忙忙的把字快速写完,好收笔,免得先生留下他吃饭,他已经没交束修了,还用着先生的笔墨纸砚,他实在是没脸留下来,虽说他早上喝得半碗稀玉米菜粥让他早饿得心慌,他刚要起身趁着先生的菜没起锅偷摸回家。穿着半新旧桃红衣衫才五六岁美丽可爱的言秋已经跑进来,站在他桌子边,扯着他破了的袖口,仰着头脆生生的喊他:“家安哥,之前隔壁二丫叫我?出去玩,来叫我的时候我正拿了爹爹给买的新头绳出来玩,怕带出去弄丢了,我就顺手放在屋檐下凳子上,怎的回来找不着了,你帮我找找好么?”
先生马上就要叫吃饭了,他低着头轻声道:“言秋等我回趟家,一会儿就能回来,回来陪着你慢慢找行不?保证给你找到。”
言秋却用水润发亮的眸子望着他,晃着他的袖子“家安哥,找到了再回家好么?我着急怕丢了。”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他的袖子就出了屋子,带着他在屋檐下,院子里转了圈没找到,言秋却又把他拉着进了厅里,装着惊喜的样子发现头绳在桌子上,喊了声:“哎呀,我忘了,是进来喝水顺手放桌子上了。”
他心里发慌,低着头刚想说言秋,绳子找到我先回家了,话未出口,先生已经端着菜进厅里来了,对他道:“家安,快去拿筷子,马上吃饭了。”他红着脸忙道:“先生,学生得家去一趟……”
“家安哥,快点和我去拿筷子,筷笼放在柜顶上,我够不着。”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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