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带进来一地的黄泥浆,边跑边大喊“姑,姑,大姑啊……”
温婆子惊得站起来撞了椅子,急忙道:“大郎啥事急成这样?”
温大郎颤着一身横肉,三步并两步到温婆子身边扑通跪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大姑,奶,奶吃午食的时候嘴里含着一口粥,气没接上就走了。”说完伏地痛哭。
温大娘听闻扶着桌边捶着胸口长嚎一声“我的娘哎……”哭了一阵,抹了把泪才赶紧扶起跪着的侄儿。
温大娘母亲已经躺床上大半年了,一把年纪被病痛折磨得也只剩一把骨头,已经灯枯油尽熬时间了,晚辈们也早有准备,寿衣 寿棺也早已备好。
温大娘缓过劲来才细细的问起来家里的安排。
温大郎眼神躲闪道:“大姑放心,爹带着二弟在门口跪谢亲朋吊唁,三弟在守棺,守着长明灯和给奶烧纸钱,纸钱一直没有断的,四弟和我一起出门他去安排请厨娘给操办丧饭。娘在接待邻里上门的女眷,其他亲戚都让隔房三叔家几个堂兄弟去帮忙通知了,家里一切准备好了,定要把奶风光送走。”
“找的大柳庄有名的李半仙给看的风水,把下葬的期看好了,这几天的日子犯煞只能看在五天后十六那天的期,和奶的生辰八字配,寅时末落棺,主子孙旺。”
温大郎灌了口茶水,顿了顿“其他亲戚都是堂兄们帮忙通知,只大姑这里,定是要我亲自来的,奶就只得你和爹两个儿女,我们自是最亲不过,就是,就是……”边支支吾吾边偷偷打量温婆子的神色。“这天热成这样,奶怕是,怕是,如果有冰就好了,大姑孝顺料大姑也不想奶遭罪,我们也没有门路,不比大姑认识富贵人家……”
温婆子听懂了,这闷热的大夏天的,怕是放不住,需要冰,也只有富贵人家有,而且这时候的冰五天没个200两银子下不来,这么大一笔够安葬老娘好多次了看来娘家兄弟打主意到自己身上,是想让自己把这钱出了。
当然她兄弟也掏不出这钱,这对温婆子也是大钱,半副身家了,难怪派了她平时看好的大侄子来。又想到她开这牙行全靠了娘家几个在县城凶名远扬的侄子才能开得下去,自己几个孩子精明,也狠,但是镇不住人,吃不了牙行这碗饭。所以几个孩子就在靠着县城边置了几十亩地,日子也过得。温婆子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冰钱无论怎样都只得自己出了。
温大郎一直等到续上的茶水都温了,才听得温婆子道:“大朗先家去帮忙,冰我来想法。”
温大郎闻言心头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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