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这个兄弟,早已经在四十年前,为了救下自己,死在了边境地带。
和刘大憨睡在另一边的李天顺,也一样在那一天,为他争取到活下来的机会,让他在那一场混乱当中逃到了西伯利亚,最终也是在那场混乱当中,失去了生命。
高凯就那样子,呆呆的在炕上坐了起来。
看着这两个呼吸出来都是酒气,在四十年前替他挡枪的死党,心中满满的都是留恋。
他不敢眨眼睛,害怕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会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他又想眨眼睛,想要让这一切永远都成为现实,让自己可以重新跟这两个为他而死的死党重逢。
就在这个时候,刘大憨醒了。
“我去,凯哥,你这是还没酒醒吗?”
“我这一睁开眼睛,你就直勾勾的盯着我,你没事吧。”
刘大憨的两句话,直接将高凯游离的心神给拉了回来。
高凯立马压制住心中各种杂乱的想法。
“憨子,我们昨天喝了多少酒啊?为什么我的头,疼的那么厉害。”
“凯哥,这是很正常的,你不经常喝酒,酒量一般,稍微喝多一点,头肯定会痛,等以后你多喝几场,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昨天是天顺拿的两块钱,买的散装酒,大概买了有三四斤吧,我也不知道。”
听到刘大憨的话,高凯立马回想了起来。
这是1976年的7月份,他们三个人被革命委员会的主任,通知要去上山支援国家建设。
高凯的父亲,是一家皮革厂的车间副主任,在六月份他读完初中之后,已经为他找好了进入皮革厂的工作。
刘大憨和李天顺两个人,跟他同样是皮革厂的职工家属。
刘大憨从小就没有母亲,是他老爹一手将他拉扯大,他老爹也是在皮革厂工作了很多年。
但是由于一次工厂事故,导致他老爹没了命,最终工厂赔给了他家一笔钱,等他年满18岁的时候,可以进厂顶替他老爹的工作岗位。
工厂赔给刘大憨家的钱,刚刚发了下来,就被他奶奶和二叔,以他未成年的借口拿走,每个月工厂给的生活补贴,他也只能拿到一半。
刘大憨今年18岁,本来想要前往皮革厂,接替自己老爹的工作。
没想到到了皮革厂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工作,早已经被他二叔给卖掉了,他奶奶还给他报名了上山支援国家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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