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宇坐在星尘凝成的石台上时,周身的光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不是力量减弱,是所有锋芒都收进了骨血里——像他在凡世时,把创世的宏大藏进盖邮戳的指尖。
四周是绝对的寂静,连星河运转的声音都消失了。孤独像潮水般漫上来,不是僵野的寒,也不是邮局的暖,就是纯粹的“空”。他没有动,只是看着体内那些翻涌的念头:有对过往的怀念,有对未来的犹疑(下一片领域会有什么?力量的终点在哪里?),甚至有最原始的欲望(想更强,想看清所有规则的真相)。
这些情绪像以前遇到的对手——有时像四臂地王那样汹涌,有时像六臂天王那样尖锐,有时又像源核那样,想把他拖进更深的漩涡。
他想起那句“观察,而非对抗”。于是不再试图压制怀念,也不再驱赶犹疑,只是静静看着:怀念是因为那些日子真的暖,犹疑是因为前路确实未知,欲望是因为“想守护”的念头从未熄灭。它们像镜子,照出的都是最真实的自己。
恐惧也来了。不是面对“祂”时的压迫感,是面对“永恒孤独”的本能——如果一直走下去,会不会有一天,连“桂影”树的记忆都变得模糊?如果力量真的能无限提升,会不会最后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他看着这恐惧,突然笑了。原来最深处的恐惧,和最开始的牵挂,根源是一样的——都怕“失去联结”。像在邮局时怕信件丢了,像创世时怕生灵们互相伤害,本质上,都是怕“在乎的东西留不住”。
念头和情绪还在来来去去,像星河的潮汐。但他慢慢发现,它们像路过的邮差——带来消息,却不会永远停留。怀念会淡,但暖过的印记还在;犹疑会消,但谨慎的智慧留了下来;欲望会歇,但“想守护”的内核始终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手,指尖划过虚空。没有动用任何力量,却像在抚摸所有情绪的轮廓——原来愤怒和温柔,本质上都是“在意”的不同模样;恐惧和期待,说到底都是“对未知的反应”。就像凡世的甜和咸,看似对立,却都是日子的滋味;就像创世时的秩序和混沌,看似矛盾,却都是宇宙的常态。
“其实都一样。”他轻声说。不是“都不重要”,是“都值得被看见”。
站起身时,周身的光晕重新亮起,却不再有任何攻击性,柔和得像凡世的月光。他知道自己没有“消灭”情绪和欲望,只是不再被它们带着走——就像学会了在暴雨里走路,知道雨会湿衣,却不会因此停下脚步。
这大概就是“超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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