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沈睿泽回府时,天边最后一缕霞光刚被暮色吞没。他刚穿过垂花门,就见管家神色慌张地迎上来,附耳说了几句。沈睿泽脚步一顿,眉头猛地蹙起,眼中满是震惊——自家儿子竟把刚入京的国公府小世子打了?
“冬至……”他扬声唤道,话音里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爹爹!”一声带着哭腔的回应传来,紧接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就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来,“咚”地撞在他腿上,死死抱住不肯撒手。
沈怀瑾这孩子,自出生起就几乎是沈睿泽一手带大的。他在朝中再忙,只要回府,儿子的吃喝拉撒睡从不让旁人沾手;幼时处理公务,常把软乎乎的小家伙揣在怀里,任由那小胖手抓着朱笔在奏章边角涂鸦;便是两岁开蒙,也是他亲自翻遍了京中名士的名录,从经史子集的功底,到为人处世的品行,再到对待孩童的耐心,一一细查比对,最后才听了宋攸宁的建议,选了几位各擅胜场的夫子,分授课业。
此刻,这被他护得妥帖的小家伙,正仰着白生生的小脸,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鼻尖红得像颗熟透的樱桃,哑着嗓子认错:“爹爹,我错了……”
“哦?”沈睿泽垂下眼,看着腿上那只紧攥着锦袍的小手,轻轻动了动腿,“站好说,错哪了?”
小冬至能察觉到父亲语气里的沉凝,连忙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规规矩矩地站好,背脊挺得笔直,只是小手还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细细的:“我……我不该动手打架,把、把国公府的小世子推倒了……”
沈睿泽没接话,目光转向不远处廊下的宋攸宁。她正站在灯笼的光晕里,见他看来,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顾虑。
“跟我来书房。”
他的声音比平日里沉了几分,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分量。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间的灯火与声响。谁也不知道那一个时辰里,父子俩说了些什么。或许是沈睿泽翻出了儿子幼时爱不释手的《论语》,逐字逐句讲“君子务本”;或许是说起宋攸宁常挂在嘴边的“忍一时风平浪静”;又或许,只是让那闯了祸的小家伙自己想明白,拳头能赢一时,却赢不了人心。
廊下的宋攸宁守了许久,直到书房的灯影里映出两道并肩的身影,才缓缓松了口气。
出来时,小冬至的眼睛还是红的,却没再掉泪,见了她,主动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娘,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自那日后,沈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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