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这东西在南方我们天天吃,来了草原,就吃点奶食就行!诚意心领,真别用了,留着给病人、小孩吃吧!”
这话是有道理的,白食在南方很难得,而大米在塔尔巴哈台简直就是珍馐了,用大米熬得浓浓的米粥,如果还是用铁锅熬的,没有多少牛粪味儿,那的确就是只有病人能享用的养生病号餐了。
虽然这东西在南面,简直已经不值得一提了——这些年来,南方再艰难,但在广府道,也是把二道磨的精米,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大家的日常,现在甚至很少人记得,仅仅是二十年前,大家常吃的还是糙米杂粮了。南洋的高产稻,产量又高,价格又便宜,不比吃杂粮要好吗?
铁锅里煮起了白羊,屋子里很快就飘出了肉香味,和牛粪火特有的一股草味,对于不习惯的人来说,这是一种相当特殊的味道,奶茶也很快煮好了,风干肉和风干肠又下水过了一道,湿漉漉地早上了桌,服侍的百姓也颇有些不解,偷偷地拿眼神打量着贵客:这两样东西,自然都是生肉、生肠风干,本地人的习惯是直接就这样吃,但南方来的客人是不爱吃生食的,也尽量不喝生水,这习惯和他们截然不同,让他们更感受到了贵客的异乡感。
四盘白食,奶皮子、酸奶疙瘩和奶豆腐,一碟宝贵的酥酪,一个大冰盘装的风干肉、风干肠,还有炒米、白糖,桌上也算是满满当当,这在卫拉特已经是最顶级的宴席了。
这也可以看出,卫拉特的食物和东边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不论是鞑靼人还是女金人,都爱吃粘食,女金人尤甚,这也是因为辽东的气候比草原湿润,好种些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