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觉得他好了,今天一来,还是一个样子!”
原来这个先生姓白,他祖上是京官,老家在南,在大约七八年前,当时还未禅让的先帝,因为北地变动,在京中几次挥刀兴起大狱,而这白先生的祖父,当时就是被殃及的一员,而且罪名还很重——
连柳十一都听父母说起过,在他还不记事的时候,京中出了大事,一些官员要造反,连皇家的牌位都给烧了,正可谓是‘沸反盈天、纲常沦丧’,想想看,这也的确是很耸动的事情了,比起来,三家村这里死上几个人,再械斗一两次,根本就无足挂齿,再正常不过了。
白先生的祖父,就是奉先殿烧牌位中的一个,事发之后,本人自然是流放重罪,永远不得回来,而且择定的流放地,甚至不是辽东,而是卫拉特鞑靼方向——以当时敏朝实控的地界来说,其实就是相当于把这些人舍到关外最荒僻处,不许他们入关就是了,要真送到卫拉特鞑靼,路该怎么走都不知道!
这些京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出关之后,不是被各部鞑靼捕为奴隶,就只有饿死的份,出关之后,全都杳无音信,料想也就是这样慢慢埋藏在尘沙之中了。不过,柳十一听白先生说起,其实他祖父倒是没有就死,还活了大概七八年的——对当时的鞑靼各部来说,学汉话成为很迫切的需求,当然也可以把人送到边市去,或者是跟着来往的行商、改为信奉,先去学过知识教的喇嘛来学,但毫无疑问,这些被流放的京官,只需要管点基本的吃喝就行了,花费是少的,学问又好,抓来当奴隶,不但可以教人说汉话,还能学着做账看账,岂不是相当的划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