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激发了金县尉的恐惧,使他意识到这么一点——买活军迟早是要取了吴兴的,那么取了吴兴之后,若不分家,便随时可能会因族人的违法事‘发往彬山’,这是很实在的威胁,而金县尉虽然留恋现在这种不出头的安稳日子,但也的确不想去彬山做矿奴。
一晚密斟,总算定下方略,金逢春虽然口干舌燥,但入睡前却也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若不是她和哥哥们都在临城县长大,对老家吴兴并不熟悉,她又是女娘,离开买活军的地盘根本没人把她的话当回事,金逢春早就‘妙计献吴兴’了,何至于这么费力地说服父亲?!
今晚的谈话也不知丫鬟们是否有偷听,但金逢春倒不担心这个,第二日一早她就没起来晨练,吃了早饭,她和双喜一起做寒假作业(放假以前他们从黑板上抄回家的题目),一起在沙盘上划来划去,金逢春又转而思忖:双喜的脑子也满灵活的,可能双红还会留下来,但双喜明年留下来的可能不大了,要不要干脆为她出谋划策,帮她一把,将来她们是一定要共事的喽,金逢春想参军,倘若双喜也参军,或是做了吏目,而不是做那些民岗,那么彼此互相照拂不是很好吗?双喜孤身一个人在临城县,金家就是她的半个家……
乱七八糟地想了许多东西,吃过午饭,金太太让她出去置办点年货,顺便去买活军的几个铺子看看海鲜运来了没有——这里距海虽然只有一百多里,按说咸鱼、干海鲜都该有的,但因为禁海的缘故,几十年吃不到鲜货,直到买活军入城之后,渔民渐渐地都回来了,聚拢在云县那里,听说人口也日益增多,时不时就有上好的送饭鱼混在盐堆里送来。价格也廉宜,临县人都很爱吃。
因为刚放假的缘故,阖家人都很忙碌,金太太也没闲着,她前些日子是在衙门里做会计,现在也很在行地拨着算盘,在算一年的家账。金县尉和几个哥哥在整理家里的藏书、作业本,顺便擦洗桌面,几个下人自然是大擦大洗,不过金逢春现在出门也无须随从了,城里治安很好,以往那单独走在路上怕被掠走的时日已被淡忘,她应了一声,回屋换了棉袄棉裤——现在临城县流行的便是这么穿,因为买活军的女娘们普遍如此,她们穿实裆的棉裤,很挺括,看着也十分体面。不像是有些地方,为方便小解,如今裙下还穿的是开裆裤,小解时只要解开亵裤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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