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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都是有得赚的,买活军除了粮食和盐几乎什么都要,而许县,以及许县周边道路可以辐射到的几座大城,甚至是省城,现在缺的就是粮食和盐——上好的精盐,蜂窝煤、三股绳的新式蜡烛……有多少许县那几家大户就包销多少,许县最大的地主张家,今年的日子也很好过,腊月里去他们家结账的掌柜,出来时脸上都带了笑。往日里张家的帐是最难结的,偏偏还不能发火,只能陪着小心,腊月里从他们家出来的掌柜,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于张老丈而言,今年这个年自然是过得有兴头,但心里也不是没有远忧——眼下倒还好,大家都还在摸着买活军的脉门,凡是不敢往绝了去做,但张地主其实已在试探买活军的底线,连着几次试着从临城县走私,被买活军抓出来之后,也只是遣使上门道歉赔罪,当家人迄今都没有前往临城县拜见谢六姐,这其实已说明了张地主家的态度。张老丈也不知自己在担心什么,是担心张地主和买活军打通关节,从此包揽和临县的买卖,连汤都不留给大家喝呢,还是在担心张地主触怒了买活军,买活军剑指许县,把许县也卷入了那异样的漩涡中,从此被迫完全进入新生活中去。
谢六姐要见他,是因为什么缘故呢?是要进一步打探张地主的动向吗?两个月前谢六姐让张老丈‘给买活军带个话’,张老丈事后斟酌再三,虽然修饰了文字,但还是把买活军的意思如实传递给了张地主。不过他们两家虽是族亲,平时往来得却不多,之后便没了后续——买活军说是正月十五上门拜访,可若是张地主有意报效,都两个月了,早该有所表示。
这是依仗着自己家那数百家丁佃户么,还是依仗着在州城做大官的兄弟……张老丈也不敢过问得太深,这种事他最好是沾都不沾,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六姐见召,便只得把家里千头万绪的事都交给老妻,又自个儿上门给几家往来的商铺都结了帐,留下次子主持祭祖,徐地主是早赶着回去了,他便自己带着早逝长子留下的一个年十七岁的小孙子,一起赶往临城县过年。
这个小孙子虽已十七岁,但一向身体弱,到了冬天常发咳嗽,张老丈虽然几次来往临城县,也不敢带着他乱走,这还是他第一次出许县,一路上倒是看什么都觉得新鲜,都想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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