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点儿手痒,想画一画。
他松开手,让姜竹来。
卡住他的石头不大,但质地坚硬,沈青越依旧担心姜竹那看上去工艺相当朴素的铁凿子能不能把石头凿开。
他撑着地往后尽量往后退了退,给姜竹腾开地方。
刚一挪动又肿了几分的腿,疼得沈青越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抓了把地上的枯叶,开始嘴欠:“我挺想死的。”
姜竹:“?”
沈青越:“但是也挺怕死的,尤其是疼还死不了,就更可怕了,你懂吗?”
姜竹:“……”
他听懂了,有点儿窘迫,又给沈青越看了看他的凿子——他家最大的一把凿子——诚恳道:“这个很好用很结实。”
沈青越煞有介事地点头:“嗯,看出来了,我是怕我的腿不够结实。”
姜竹不知说什么好,憋了憋,安慰道:“很简单,不会砸到你。”
沈青越忍不住直乐。
一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
冷汗下来了。
见他人都发抖了,姜竹道:“我凿了。”
“嗯,”沈青越点头,深呼吸,盯着对方那毫不闪烁,像小动物一样真诚的眼睛,抿了抿唇,摆出生死看淡的摆烂与豁达,重新葛优瘫到自己背包上,“来吧。”
然而,在腿部上面凿石头就像打针一样。
不是不看着,就不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