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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带著血腥气刮过来,大红的云霞锦隨风飘扬,金线绣成的凤凰映著火光,竟似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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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悯的眼神现出几分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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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她娇俏可人的样子,恣意张扬的样子,端庄优雅的样子,每一种都让他倾心,让他沉迷,让他朝思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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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下的她,头戴赤金凤冠,身穿织锦凤袍,妆容明艷,姿態从容,在一片兵荒马乱的嘈杂之中,显出一种他从没见过的惊心动魄的美,令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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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他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我是来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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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寧公主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晃了下,面上却平静无波:“好,杀我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要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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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做駙马。”宋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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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马不能为官,不能纳妾,一旦做了駙马,功名权势尽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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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他就是公主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永远没有机会再飞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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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长寧公主冷笑,突然跨出一步,与他咫尺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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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想做駙马,大可和我明说,我又不是死缠烂打的人,知道你无意与我,自会请父皇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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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寧肯谋反也不愿挑明,唯一的原因就是信王许了你更大的好处,这好处超过了我在你心中的分量,所以你今日才会义无反顾地提著剑来杀我,我说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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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悯握剑的手紧了紧,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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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就是默认了。”长寧公主道,“我不想死在你的剑下,你能否让我自行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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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悯仍然垂著眼帘,默默递出了手中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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