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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仓内一片狼藉,吹拂进来的尘土黏附在冰冻仓的鲜血里,洁白的地板上也是黄沙。
惨不忍睹的倒是她自己,头部和肩部被怪兽腥臭的血液覆盖,连她的深绿头发也被染成了暗红色,凝固成一缕一缕的。
赖郁忍着巨痛,一瘸一拐地走向洗浴室,将热水器打开,深知此刻不是节省能源的时候。
若伤口发生感染,截肢都有可能。
她脱光衣服站在花洒下,却没有立刻打开水龙头,望着肩膀上的伤口傻傻发愣。
不对劲,很不对劲。
血肉模糊的切口两侧探出无数条墨绿色的细线,正在不断蠕动延申,担心是怪足螳的虫卵,她移到了光下,这才看清楚那些细线虽然极其微小,但却不是虫子。
伤口的两端细线在接触后迅速融合成一条,牵扯着两侧的血肉向中间靠拢,最后慢慢合上。
片刻之间,从腋下位置到斜方肌位置的伤口,只能隐约看到一条极细的红线。
就像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隔空将切成两半的土豆精巧地缝合在了一起,缝合后伤口光滑平整,肉眼完全看不到针脚。
对此赖郁只想说:“强者如斯乎。”
整个缝合过程有三四分钟。
或许是因为没打麻醉剂,她在短短几分钟内,先是感受到锥心蚀骨的尖锐刺痛,紧接着是绵密悠长的钝痛,到了后面则变成若有似无的神经抽痛,最后则是新肉生长的瘙痛。综合起来倒是比直接被怪足螳砍了一刀还要难受。
她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将防护服擦拭干净,匆匆洗刷完身上的血迹,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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