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音节,像砂纸在粗粝的石头上摩擦,“他们管这个…叫‘秩序’?”他咧开嘴,那笑容扭曲在布满沟壑的脸上,比哭更难看,“让毒土烂着…把能活的苗…烧光…这就是他们的‘地平线’?”
他布满血丝的眼珠里没有泪,只有一种被逼到悬崖尽头、退无可退的凶狠执拗,如同被烈火燎过却深埋地下的根须。“不让活…偏要活!”他猛地攥紧拳头,那半颗焦黑的稻种深深硌进他粗糙的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苗烧了…就再种!种到这地…再也毒不死东西!种到…能养人!”
他不再看那片刺目的焦黑,用尽全身力气,颤巍巍地撑起身子。佝偻的背脊挺直了一瞬,随即又被生活的重担和眼前的绝望压得更弯。他一步一顿,沉重地迈向净化区边缘那片刚刚翻整过的试验田。泥土是新翻的,湿润,带着一丝微弱的、属于正常土壤的微腥气息。沈澜带着她的团队,正穿着防护服,用最精密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将一批新培育的、经过基因加固的稻种,埋进特制的隔离培养土中。动作轻柔得如同安放婴儿。
陈大海蹲在田垄边,伸出他那双与泥土打了一辈子交道、关节粗大变形的手,近乎虔诚地接过沈澜递来的几粒饱满金黄的种子。新稻种带着实验室赋予的微凉触感和基因编辑特有的完美光泽。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捻动它们,感受着那饱满坚硬的生命力,与掌心那半颗焦黑死寂的残骸形成天壤之别。他小心翼翼地将新稻种放入沈澜挖好的小坑里,再用微微颤抖的手指,将旁边温热的、经过初步净化的泥土覆盖上去,压实。
就在他指尖离开泥土的刹那——
一种极其微弱、却绝对清晰的脉动,骤然从他另一只紧握的拳头里传来!
陈大海全身猛地一僵!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死死盯住自己紧攥的拳头。不是错觉!那半颗焦黑、干瘪、理应彻底死透的稻种,此刻正贴着他掌心的皮肉,传来一下又一下…清晰而顽强的搏动!
咚…咚…咚…
微弱,却如同擂鼓,敲在他布满老茧的掌心,敲在他那颗被愤怒和绝望烧得滚烫的心脏上!它没有死!在灰烬里,在绝望的焦土下,这被烈火焚烧过的生命,竟然还残留着如此不甘的搏动!
与此同时,仿佛被这来自焦土的微弱脉动所唤醒,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的嗡鸣开始从脚下的大地深处渗透上来。起初极其微弱,如同远方地壳深处传来的叹息,但转瞬间,这嗡鸣声骤然放大、加强!脚下的地面开始震颤!不是剧烈的地震,而是一种持续的、带着某种诡异节奏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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