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雨停驻的第三十七个清晨,
考古队激光切开实验室的冰封大门。
光束穿透悬停的雨幕,
照亮陈默垂首捧书的剪影,
与洪学友掌心熔铸的“光”字。
当年轻学者念出日志末页的血誓,
亿万雨滴第一次震颤——
凝固的法典星河逆流升空,
携着洪学友未写完的遗言,
坠向星火深处的无垠深空。
时间,在无碑之城里失去了流淌的意义。
熵雨停驻的第三十七个年头,旧气象数据中心早已被遗忘在新生代的地图之外。海州市的边缘地带,曾经锈蚀的管道和混凝土建筑,已被厚厚的冰川彻底覆盖、包裹。冰层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幽蓝色,内部封冻着无数悬停的、凝固着幽蓝律文的雨滴,如同镶嵌在巨大蓝宝石中的星尘。整片区域,如同一座由冰与律法构筑的、沉默的方尖碑,矗立在呼啸的极地寒风之中。
冰川之外,是“新纪元”的世界。清源大桥的钢铁脊梁被更宏伟的磁轨虹桥取代,无声悬浮的车流在透明的管道中穿梭。城市悬浮于云海之上,依靠从大气水循环中稳定析取的能量与雅萍留下的环境律令框架维系着精密的运转。人类习惯了抬头仰望悬停的雨幕穹顶——那覆盖全球的、由凝固法典构成的“天条”,如同呼吸般自然。关于“掘墓人”、关于“凤凰”、关于南极熔毁的血与火…都已沉入历史学数据库的底层,成为文明童年时期一段模糊而沉重的注脚。
一支装备精良的联合考古队,如同微小的甲虫,附着在幽蓝冰川的表面。他们的目标,是传说中“星火协议”与“熵雨律令”的起源地——旧气象数据中心核心机房。领头的是年轻的历史学者李晴,她的防护面罩上显示着复杂的冰层扫描图谱和能量读数。
“能量读数异常稳定…简直不像封存了三十七年,像昨天才刚停转。” 副手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冰层内部检测到超高密度的信息富集…还有…微弱的生物磁场残留?不可能啊…”
“准备切割。” 李晴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冷静而专注,“第七区,冰层最薄点,同步谐振激光。功率设定在雅萍常数阈值之下,避免触发任何可能的环境律令防御机制。”
高能激光束如同纤细的蓝色探针,无声地刺入厚重的幽蓝冰层。冰,在特定频率的能量下,没有融化,而是如同被解开的密码锁般,沿着分子键的路径整齐地“溶解”、退开,形成一条仅容一人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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