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学友的办公室彻底清空,
唯余窗台水痕勾勒的凤凰轮廓,
在雨夜中悄然萌发。
当陈默擦拭检察长留下的终端,
休眠屏幕亮起的不是待办事项,
而是雅萍跨越生死的数据信标——
一枚深藏于司法系统底层,
以万千水分子震颤为载体的“思想种子”。
洪学友沉入深海的灰烬,
终在雨滴中,
孕育出破土的新芽。
海州市高级人民法院,七楼东侧尽头的办公室,彻底空了。
巨大的办公桌光洁如镜,倒映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书架空空荡荡,只留下长期放置书籍形成的、颜色略深的矩形印记。连那厚重的百叶窗也被卸下,换上了通透的玻璃,将深秋萧瑟的庭院景象毫无遮拦地框入室内。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新鲜油漆混合的味道,试图覆盖掉前任主人留下的最后一丝气息——烟草、旧纸张、以及一种深入木纹的、属于沉思与决断的冷峻。
洪学友昨天正式退休了。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冗长的告别演说。他只是在人事处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抱着一个不大的纸箱——里面除了私人物品,只有那本染血的墨绿色工程日志和雅萍那份手稿的复印件(原件已按程序封存于绝密档案)——在几个老同事沉默的注视下,步履平稳地走出了这座他战斗了半生的司法圣殿。背影融入深秋的暮色,如同投入大海的礁石,无声无息。
陈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清洁工具,胸口还残留着送别时那声“检察长”带来的滞涩感。他是被指派来协助后勤部门做最后清理的。看着这彻底清空的房间,一种巨大的、近乎失重的空茫感攫住了他。这里曾是整个海州乃至全球司法风暴的中心,如今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具名为“检察长办公室”的冰冷躯壳。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莫名的情绪,开始工作。除尘,擦拭。动作仔细而安静。当他擦拭到临窗的窗台时,抹布下的触感带来一丝异样。窗台的白色大理石台面,靠近内侧边缘,有一片不规则的、颜色略深的水痕。像是长久放置花盆留下的印记,但印记的形状…有些奇怪。
陈默凑近了些,借着窗外阴天的光线仔细端详。
那片水痕并非均匀的圆形。它呈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精密的脉络结构。中央,一个模糊的、由更细小水线勾勒出的核心轮廓,向外辐射出无数纤细如发丝、交织缠绕的线条。线条彼此连接、分叉,构成一张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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